还想让我怎样,祺祺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给我留,全是写给你的。她有把我当爸爸吗?」
「我供她吃喝,任劳任怨,临了还不落个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怨我,一个好人做了一件错事就被否定一生……难道她经历的那些是我做的吗,她得的病是我传染的吗?我能不计前嫌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却激怒了林云霞,这下,是彻底谈不拢了。
为了维持最后一丝联系,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刘建忠提出了「离家不离婚」的提议,并在钱财方面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房子留给了林云霞,刘朝祺留下的 50 万两人对半分了。
刘建忠拿着分得的钱款,以新工作太远,要长期住宿舍为由搬了出去。
一月后,林云霞将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卖了,将女儿留下的 25 万一道,全部捐给了本市关爱留守儿童的「乡村守望计划」项目。
38
(孙培政视角)
高一那年,我的公寓对门搬来了一个名声很差的女生。
据说她中考全市第一,却是个惯偷,手脚不干净得很。
我当天就在门口安装了监控。
那个女生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比我早一个小时出门,晚上比我晚半个小时回来。搬来整整一个月,我都没和她打过照面。
但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不止我,全校都认识她。
呆板无趣的中分头,参差不齐的潦草短发,加一成不变的校服套装。y?
每次课间操,我都站在他们班旁边,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狗啃似的发尾,和修长白皙的后脖颈。
同学们都悄悄喊她「冬菇头」,我也觉得像。
她标准认真的动作,在一群敷衍耍酷的高中生中间,正经得像个异类。
我很难不注意到她。
在别人都三五成群、生怕被落下的时候,她总是孤身一人,淡定地做着一切。
晨读,早自习,上课,晚自习,夜跑。
流言蜚语似乎被她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影响不了她丝毫。
我真的很佩服她强大的内心。
期中考试,她又毫无悬念地拿到了全校第一。听到别人谈及她的各科成绩时,我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她怎么可以每一门,都比我的总分还高。
难道她上课的时候,从来没觉得瞌睡吗?
而且她每天起那么早。顶着个饱满的大冬菇。
我每次去卫生间都会路过她的班级,无数次与她擦肩而过,在我默默关注她的时候,她却连个眼神都不给我,高傲得像只晚.晚.吖目中无人的花孔雀。
我也开始夜跑。
一圈又一圈,比她跑得还快,还好。
我可不跟她一个速度,总是超过她五米左右,只让她欣赏我矫健又挺拔的背影。
她的脚步声追来了,我就提点速。
声音浅了,我就跑慢点。
我特地穿了修身的款式,肌肉的线条一定很好看。只是不知道这操场上昏暗的灯光,能不能让她看清楚。
还有……要是我没有因为分神被自己绊倒,那就更好了。
「你没事吧?」
她追上来扶我了。
声音可真好听!
小冬菇的眼睛黑溜溜的,刘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齐,厚的厚薄的薄,靠近眉尾的地方还有个大缺口,一看就是她自己的手笔。
好可爱!
39
可她真的有点瞧不起人,隔天就把我忘了。我在楼道遇到她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似乎被吓了一跳,呆滞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朝我点了点头,「同学你好。」
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我又夜跑了一段时间,终于让她勉强记住了我的模样,校园内遇到的时候,她也会冲我微微一笑。
12 年冬天,我打篮球扭伤了脚,打了石膏,拄了几天拐。
照例屎遁逃课到卫生间偷偷抽烟的时候,发生了大地震。
教学楼里瞬间充斥着尖叫,都呼呼啦啦地往楼下跑,大楼晃得更厉害了。
我裤子还没拎好就被晃倒在地上,另一只脚也扭到了。
我窝在狭小的隔间里,眼看着无数人影惊惶失措地从门口闪过,谁也不肯为我驻足,我以为我的小命该交代在这里了。
是那个小冬菇,逆着逃命的人群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