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宁静,他冲着大江嚎了几嗓子,心情大畅,他丝毫没有醉,刚才只是装醉。
举头望明月,低头是大江,好一个春江花月夜。想到多日不曾去江心洲看望冯半仙了,李煦折回城里,买了一坛酒,一包酱菜,一包松糕,来到城北江边私人渡口,却见树上栓了两条小舟,便知道这道士已经上岸进了城,于是就把酒、酱菜和松糕放在道士的船上,拍拍手折身往回走。
行不出半里地,忽听得一阵男女的浪笑声,李煦忙闪在路边草丛中,闪目观瞧,却见冯半仙一身锦衣,左拥右抱,搂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妓女正笑哈哈地往江边走。并走边向俩女人炫耀他岛上的别业如何华美。
呸!李煦朝路边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拜了这么个师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还岛上别墅呢,不就是个破木屋吗,还只有半间,真不知道你哄这俩人去了睡哪。”
去岁冬天,因为李煦外出公干,邋遢道人炸毁了李煦给他搭建的窝棚后,无处容身,一发狠就在江心洲上挖了个地洞,从此改住地下了,李煦回韶州后,发现那地洞里常积攒般洞水,真心怕他受潮发霉,就给他建了一座木屋。木屋本来有三间,刚建成就被冯半仙炸了一间半,后来又失火少了一间,如今就剩半间能住人了。
老道晚上有事干,再去打搅他不妥当,故而李煦就负起双手,哼着小调,一步三摇地去了韶州宜春院。
自升任寻访小使后,李煦一直没有任命监管乐坊的协理,故而隔三差五地还得去宜春院听禀,想到林月在值房内室那能喷出火焰的双眸,李煦禁不住周身打了个寒噤,想起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李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目下,还得硬着头皮去见她,想来这还真是个苦差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