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们拉上贼船起,我还有得选择吗?你们有什么打算,说吧。”
韩五道:“河北平定,天下司的日子不好过,其实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子在河北逼的很紧,许多与我们合作的藩镇现在都撕破了脸,跟我们反目为仇。上个月,天字位的大执事在徐州被暗杀,有人把这件事栽赃给王守澄,想以此挑起我们跟天下司的仇恨。虽然后来被识破了,但你也可以想想,我们现在日子过的艰难。”
李煦点点头,道:“这个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天下司里面也出现了大动荡,陈弘志、王守澄这些人现在被排斥靠边站,突吐承璀这头野驴现在似乎很得势,梁守谦则龟缩中立。现在的岭南跟几个月前已经迥然两个天地了。这个马存亮据说是突吐承璀的人,对陈弘志那一摊子人清理起来可是丝毫也不手软呀。”
韩五笑道:“所以你借故躲开了,你倒是看的开。”
李煦道:“我去顺州倒不是因为这个,我是不忍看见李复他们在背后搞康侃。唉,这个康刺史虽说人粗了点,可是心肠并不坏,在地方上还是能为百姓做点事的,奈何他的性格太特立独行了,不合群呀。”
韩五道:“不能怪人家性子不好,实在是现在这个官场太烂了,像一个大酱缸,一个人处在这样的酱缸里,要想做点事实在太难太难。”
李煦哈哈一笑,道:“韩兄,你我是不是扯的太远了,你们究竟对我作何安排呢。”
韩五笑笑说:“大执事的意思是想让你到天德军去,你未发迹前不是在西北待过几年吗,对那儿的情况熟悉,大执事想让你去天德军打一片天地出来,以作东西呼应之策。”
李煦默思良久,说道:“天德、岭南,可都是罪人充军的好所在呀,难得大执事这么看的起我,我若不去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韩五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煦的肩说:“天德军北面就是纵横万里的大草原,天高地阔,大有作为呀,这是大执事对你的信任。”
李煦却问韩五:“我走了,你怎么办,还留在韶州做付家女婿吗?”
韩五笑道:“我此来岭南就是为了辅助你,你走了,我留下作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妨给你透露一点,大执事委我一个大差事,或许要不了几年,我就是跺跺脚整个河洛商界都要颤三颤的一方大豪了。”
李煦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是要对付家下手?”
韩五把嘴一撇:“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什么叫下手呢,我现在不就是付家的女婿吗?我不甘寂寞想做一番事业有错了吗?许你去天德大展宏图,就不许我有所作为?什么道理嘛。”
李煦点头笑道:“权当我刚才的话没说,韩兄日后若是发达,可别忘了小弟,若非小弟一力促成,你如今还打光棍呢。”
韩五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不会忘记你为了把我踢开,强逼我入赘付家的好意。”韩五在“好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听在李煦耳朵里,雷鸣一般。
眼见着李煦发怔,韩五哈哈一笑,说:“行啦,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做人得两眼向前看,大丈夫成就大事业,岂可鸡肠小肚,睚眦必报呢。”李煦忙附和说是,韩五却把脸一变,横眉立目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再在我背后下刀子,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李煦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在灵鹫山付家呆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韶州城,肖彰已经打发人送来了三万贯钱,李煦见了他遣来的那人,当面吩咐李十三和旺财两个跟他把地契、股份凭据交割了。又把张龙叫来,让他找些人,把这三万贯钱发给战死的三百户烈士遗孤做抚恤。
张龙却站着没动,嘿嘿地笑着,李煦问他有何事,张龙道:“赵虎兄弟想见见您。”
李煦道:“这叫怎么说的,他要见我,还用你来传话?搞什么名堂嘛,他在哪,叫他进来。”赵虎就在院中,听到张龙叫,就低着头走了进来,见了李煦要磕头,李煦赶紧让张龙拦住了,却道你这搞什么名堂吗?几个月不见,竟就生分成这样了。
赵虎黑着脸道:“常山跟嚣张公子的事,属下曾听人禀报过,却没有放在心上,既没有及时禀告小使,也没能阻止他把爪牙们拉走,属下失职,请小使责罚。”
说罢就跪了下去,李煦喝道:“不许跪,跟谁学的,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膝盖就这么不值钱吗?”
张龙劝住赵虎,说道:“常山背主求荣是他人品有亏,与兄弟你有何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有啥法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