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道:“李兄尽管放心,都包在我身上。她胆敢说半个“不”字……”李煦说的咬牙切齿。李茂赶紧拦住他,说:“我劝司马还是好生相劝,军使这回是认真的,看的出他对大娘子是真心喜欢的,慎重,慎重。”
因为这句话,李煦第一次踏进了林月居住的小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李煦的“姐姐”,李府上下再不待见,尚无人敢虐待她。被李煦这个“弟弟”骂怕了的“姐姐”,一见到李煦来,顿时吓的手足无措,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陪着她做针线的几个丫鬟见势不妙,皆溜之大吉。顺道还把院门关上了。
林月居住的小院不大,却伺弄的很雅致,庭院里以竹篱为界,化分了几个区域,分别种植了花草,虽是深冬,仍有梅、兰、菊花开放。竟是满院的幽香。
院中已无一人,林月却还是怯怯地站着,李煦道:“人都走了。”
林月抬头望了他一眼,说道:“走了有如何,我现在是打心眼里怕你。”
李煦哼了声,望了庭院中怒放的一枝梅花,便走过去折了一枝,提了回来,林月不悦地说道:“辣手摧花,好端端的,惹你了吗?”
李煦把梅花插在花瓶里,又把这屋里打量了一番,忽问林月:“这里,不喜欢吗?跟你刚搬进来的时候比,一点没变,把这当客栈了吗。”林月居住的这间小院是李煦亲自选定的,屋中的布置他还有印象,甚至架子上的花瓶还是他特意摆上去的,他刚才一进门就发现花瓶里依旧空荡荡的,一枝花也没有。
“不是客栈,胜似客栈,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过客。李茂来了,是来求亲的吧。我以什么身份过去,什么时候走?”
“自然越来越好。”
静默良久,林月问:“就这一句,没了。”
李煦道:“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个聪明的人……”
“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最愚蠢的女人……我愚蠢到会相信你还有第二句话跟我说。”林月捂面嚎啕大哭,李煦皱了皱眉头要走,林月忽然就不哭了,她一把揪住李煦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去亲吻他的脸,李煦避闪了一下,没有动手。
林月却把他放开了,抹平了被她抓皱的衣领,她擦了把眼泪,笑道:“看你吓的,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逢场作戏是我的强项。”
李煦不看她的脸,不接她的话,只道:“答应你的好处,我一定会兑现。”
想走,被拦住了。
“像你跟孟良那样,先给再拿回去?”林月咬着牙,呼吸有些急促。
“你想怎样?”
其实不必问李煦也知道,林月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给,还是不给,全由他决定。在林月的无限期待中,李煦掏出自己的手绢塞到林月手里,说了声:“把眼泪擦擦,待会见客。”
李煦擦着林月的身体走开了,林月呆若木雕。
李煦留李茂在府中饮宴时,林月盛装而出,亲自为李茂斟酒,李茂喝的醉醺醺时又提出让观赏林月歌舞一曲,林月爽快答应下来,回去换了舞衣,一连跳了三支舞,皆是热情奔放的舞蹈,看的李茂眼睛发呆,连声赞好。
送李茂离开沃野城时,李茂拉着李煦的手说:“前闻你在城里遇刺,军使深感不安,欲调兵镇守沃野,一则天德军兵力不足,再则沃野是孟军使私产,请神容易送神难,故而调兵驻守实为下策,练兵自卫才为上计。赵笏办事不利,军使也免去他的监军之职,沃野团结兵日后就由司马督练,以为军城的北屏。按两百人计月拨付军械,补贴粮饷,司马以为如何?”
李煦道:“若能再派二十名教习就更妙了。“
李茂哈哈大笑说:“这个就让大娘子开口吧,都是一家人了,还算是个事吗?”
李煦道:“虽然如此,仍请李兄多多维持。”挥挥手,让汪宰抬了几只箱子放在李茂的车上,李茂推让了一下,还是乐滋滋地收了去。
送别李茂刚回到府中,就听到林月醉酒在后宅胡闹的消息,李煦眉头皱了皱,黑着脸走了过去。离着老远就听到林月又哭又闹的声音,进门去,打发了束手无策的崔莺莺和沐雅馨回去,又喝退了围观的仆奴。
李煦在正堂一坐,喝令坐在地上借酒撒疯的林月起来,林月也来了犟劲,坚决不肯,李煦拍了桌子,惊的一干丫鬟婆子七手八脚把林月拖起来,拥进内屋换了弄脏的衣裳,洗了脸,梳理的发髻,这才又送她出来,一伙人则识趣地退了下去。
院门虚掩,仆奴守在门外。林月不闹了,坐下喝茶,喝完茶就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