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于惩戒,诸营不服。惩治太深,恐挫伤士气,先生,你亲自跑一趟吧。大月洱革职,戴罪立功。其余违法乱纪的,要抓一批出来,杀一儆百。另拨羽射营四队人马前去助阵,我已跟慕容度交代过了。”
送走了张十三后,李煦唤入东方文、东方武兄弟。兄弟俩都没穿戎装,东方武穿着牧羊人的旧夹衣,东方文则穿着鲜亮的行商衣裳,不光他穿成这样,他手里还捧着一套商旅的绸衣要给李煦换上。两名贴身侍卫把住了大门,东方武又问李煦:“您真打算这么做吗?”李煦在他兄弟的服侍下,一边换衣裳,一边笑着反问他:“你觉得不妥吗?”
东方武的脸顿时红了,脖子粗了,一根粗大的青筋跳了又跳,他舔舔嘴唇说:“要是让我说,这的确不妥。两军对峙,势成水火。如今主帅您却要钻到对方的腹心去,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李煦笑了笑,没有答话。等衣裳穿好,他试着走了几步,又跳了跳,这才才微微叹了口气对东方武说:“兵法云: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而今敌情不明,我过去看看,又有何妨?”
东方武一听这话,犟劲上来了,他争辩道:“前前后后,派了多少拨人进城去打探?大统领是怀疑他们无能还是怀疑他们的忠心?为何还要是说不知己知彼呢。”
东方文喝道:“大统领自有主张,请东方统领做好职分内的事便可。”
东方武霎时哑口无言。
大战在即,李煦坚持要亲赴大海子城内察看军情,他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不仅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而且也不利于此行的安全。因而他对此行的目的、时间、随员等细节绝口不提,即便是郑华英等心腹亲信,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不过有些人他却不能有丝毫隐瞒,譬如薄海、东方兄弟和慕容度,慕容度听闻此事后,半晌无言,然后就说:“属下誓死追随大统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东方文表达了自己强烈的反对意见,但见李煦心意已定,便也不多说什么。至于薄海,根本就是此行的谋划者,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他虽然不在李煦的随行名单中,却担负着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唯有东方武不仅表示反对,而且一有机会就进言劝阻,这迫使李煦不得不把他从自己的随员名单中剔除出去,只让他担任联络接应的角色。
大战在即,大海子城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大量地囤积物资,其中以粮食和食盐最为重要,大海子城里囤积的粮食足够城中居民敞开肚皮吃上一年,如果有节制一点,则撑个三五年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食盐,目前却是最紧缺的,草原上不产盐,食盐都是从遥远的南方运来,乌槐部早已切断了商路,致使城内食盐价格飙升。
飙升的盐价吸引了众多亡命之徒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把盐从南方贩过来,每个盐商都是城里的贵宾,每个能带盐进城的人都成了富翁,因为盐价比金价。
现在能带盐进城的十之八九都是乌槐部人,这中间又有半数以上隶属军师厅,除了赚取巨额利润,主要是刺探城内虚实。
李煦就是扮作盐商进的城,自他打那座巨型条石砌成的城门下经过时,他就感到不虚此行,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东方武,他现在扮作商队的首领,因为他的相貌看起来更像一个商人,而且他能说一口流利的突厥语。
李煦无言地仰望着头顶上的穹顶,城门洞宽约一百二十丈,因为太宽,中间一部分竟然要点着壁灯才能照亮道路,又因为太深,风抽的异常厉害,让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寒。城中粮草足备,如果不能破城,靠围城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城高池深的大海子城,最不怕的就是守城。
当大海子城还叫大石堡时六部室韦就曾围城八个月,那时候突厥人的势力已经衰弱,他们的兄弟回鹘人正在崛起,草原上群雄争霸乱成一团,六部室韦仗着兵强马壮称雄称霸,他们要求大石堡敞开大门,把美酒、粮食和人口献出来,否则就是灭顶之灾,这种**裸的强盗行为,大石堡自然不答应。
战争由此爆发,一万室韦人把大石堡围困了八个月,损兵折将超过一半,城堡没能围下来,反倒把自己给拖垮了,强悍的六部室韦从此打这片草原上销声匿迹,他们元气大伤,寨子被沙陀人攻破,美酒、粮食和人口成了沙陀人的战利品,而他们自己则被彻底驱逐出这片草原,远赴冰冷的北地苦熬岁月去了。
此战以后,大石堡改名为土城,面积扩大了十倍,土城墙代替了石头城墙。
日渐繁华的贸易吸引了势力如日中天的回纥大可汗的目光,大可汗要求土城人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