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译忙朝兀自发愣的宋年赔笑道:“儿子答应父亲就是,五日后一定回去观礼尽孝。如今父亲政务繁忙,就先回去吧,儿子送您?”
说完,不由分说的扶着一脸惊愕的宋年从另一条小路朝门口快速行去,心里暗暗祈祷着程又远别跟上来。
直到把宋年送上回府的马车,宋译这才擦擦脑门儿上的汗回头,正对上一双狡邪无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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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一个女人寻到我的府上,说我的儿子纵马杀害了他夫的性命。”
太子府九折庭下,负手而立的程又远道:“我叫来犬子查询了那日的事儿,这才知道自己的好学生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辱骂恩师。”
“学生。。。学生那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想起那日当街破口大骂程又远全家毛儿都没长齐一事,宋译布偶心虚的道:“先生大半生戎马快意恩仇,想必不会因为这些口头纷争与学生计较。所以。。。。。”
“所以,”程又远沉声道:“老夫就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放你一马?”
宋译闻言大喜,忙不迭的施礼道:“如果先生当真如此大度,那再好不过。”
“那你揍得我儿子鼻青脸肿连躲我好几天的事儿呢?”程又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自己昔日的学生,那些日子,他虽然感觉到儿子成日里窝在房间不对劲儿,但终究是懒得搭理那和自己不对眼儿的逆子,是以没仔细询问。直到昨天傍晚,那个苦大仇深的女子上门讨说法。
见程又远不依不饶,宋译无奈摊手苦着脸道:“先生莫怪学生放肆,实在是因为程公子所行实在欠揍。学生打他乃替天行道,民心所向。不觉得有什么错!打他的事儿学生认了,先生若因此严惩学生,学生也没话说。只是既然苦主已经寻到府上,还望先生能替她们一家子做主。”
见宋译如此愣头,程又远不怒反笑道:“你倒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既如此,那日你对程府所有的不敬都暂时撇过不提。我本来也没想着和你计较什么,只因为今天与你偶然在这里遇见,少不得来问下根由。顺便告诉你,那女人一家子我已经在城外亦庄安顿妥帖,你抽空可以去看看他们。”
“果真如此?”宋译大喜,其实这些日子,他还在为如何安顿李家未亡人一事犯愁,那样破旧的茅草屋确实不适合人居住了。但宋译虽贵为相府之子,但他向来是个不喜存钱的主儿,是以手中并无多少余钱。
本来想着如果乞还新宅够大的话,可以说说让他们一家三口暂住进去。然而那日去了乞还简陋又不失精致的小宅,终究打消了那个念头。
没想到,他向来头疼的事儿,竟然被程又远那样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当下大喜不已,连连冲程又远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