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彼得很快便带着啤酒回来了，大家又边喝边聊了一个多小时，宴会才终于结束。

客人散去后，潘彼得站在洗碗池前收拾碗筷，厨房门口忽然传来潘泽的声音。

“彼得，今晚你开心吗？”

潘彼得手中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强忍住扭头去看姐姐的欲望，一边低头继续洗碟子，一边淡淡微笑回应，“姐，我很开心。”

“那就好。”潘泽倚靠在厨房门框上，注视着自己的弟弟。良久才再次开口，“吹蜡烛前，你许了什么愿？可以告诉姐姐吗？”

潘彼得码放好洗干净的碟子，轻声说，“姐，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是和你有关系的愿望……”

“是吗。”潘泽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容来，“我去看书了，晚安。”

“晚安……”

当潘泽离开好久之后，潘彼得的目光才移向她刚才站立过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个黑洞，深邃无底，吸收吞噬着一切，甚至是光明……

左手手指再次传来一阵异样感，潘彼得将手举在眼前。

那里的一小片红疹，将他拽进挣扎不出的无助不安深潭……

这天晚上，童彦若开车来接少女小溪回家。为了不让同事们嘲笑小溪有“夫管严”，他将车停在小区不远处一家商场的露天停车场里。

在童彦若接到小溪发来的“结束了，现在下楼”的短信后，大约一刻钟，少女小溪便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看到少女小溪手中拿着盒牛奶，童彦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开玩笑道，“潘彼得这么小气？都不让客人吃饱喝足？”

“没有啦，只是刚才喝了点啤酒，觉得口渴，所以路过小超市时买了盒牛奶，这样回家就不用再喝了吧？”少女小溪问道。因为每天晚上，童彦若都要给何溪醉热一杯牛奶，好帮助她睡眠，所以少女小溪每次出现，也都习惯性地遵循着这一“童氏生活条例”。

“好吧。”童彦若笑笑，“怎么样？聚会很开心吧？”

少女小溪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超棒！除了他的邀请发出得太突然，大家都没来得及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外，一切都很完美！改天我再补送给他好了。”她吸了几口牛奶，突然撇撇嘴，“还是有点不完美——我居然口腔溃疡了好几个地方，吃饭吃到半程牙龈又肿了起来，害得我后来k歌时都心不在焉……真讨厌，怎么一下子就突然上火了呢？”

“牙龈肿了？是不是智齿又发炎了？”童彦若想起何溪醉那颗偶尔发作的智齿，“这几天多喝点水吧，买点金银花什么的泡一泡……”

少女小溪笑着打断了童彦若的话，“我今天就喝了呢！彼得的姐姐给大家煮了花草茶，里面就有金银……”

“姐姐！”童彦若猛然大声问道，“潘彼得还有姐姐！？”

被吓了一大跳的少女小溪努力咽下嘴里那口差点喷出来的牛奶，忐忑而迷惑地回答，“有啊……怎么了？”

童彦若只觉得心跳陡然加速，他将车停靠在路边，望着少女小溪，努力调整音调，不让自己的震惊表露出来吓坏她。“他的亲姐姐？叫什么名字？”

“呃……是亲姐姐，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啊……我们都叫她潘姐……”

“她的职业知道吗？在哪个行业工作？”虽然已经在拼命控制，但童彦若的声音里还是透出急切。

少女小溪望着童彦若，更加惶恐起来，“不、不知道啊……她没说……对了……她好像提过说自己工作挺无聊的……姐夫，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没事……”看到少女小溪真的害怕了，童彦若掩饰着内心巨大震动，安慰道，“以前从没听你姐说过潘彼得还有姐姐……”

“是啊，我们也是到了他家才知道他有个亲姐姐，大家都挺惊讶的。”少女小溪看着童彦若的脸色，心有余悸地问道，“姐夫？你没事吧？他不能有姐姐吗？店里只招聘独生子女员工？”

童彦若勉强笑笑，“没事……你喝你的牛奶吧，我想点事情……”说完，他重新开车上路，一路沉默。

深夜，少女小溪躺在床上，牙龈肿痛和口腔溃疡让她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而更令人郁闷的是——不知是晚餐吃了太多东西，还是回家路上喝了凉牛奶的缘故，她的肚子莫名其妙疼了起来，在去了两趟卫生间之后，她开始觉得恶心反胃。

为了不吵醒童彦若，少女小溪只好强忍着身体不适，咬牙熬了一整夜。

清晨，当少女小溪第五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