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昊凡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就是好奇。”淼淼有点儿心虚地舔了舔唇瓣,“他的微信名字不是叫心系一人嘛。”
“嗯。”董昊凡回过头,神色淡淡,“是有那么一个人,叫他特别喜欢,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他喜欢了人家整整十二年,背地里为人家偷偷做了不少好事,关键是……”
说到这,他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然后将视线幽幽落在她的脸上。
“关键是什么?”淼淼忙问。
董昊凡看着她,不疾不徐道,“关键是做好事也不留名,白白把属于他的东西拱手让人,现在才知道要争取你说是不是晚了?”
淼淼用力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回复道,“对啊,季老师他这不是傻嘛!爱情就是要争取的啊,喜欢就大胆的表白啊。他各方面这么优秀的条件,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竟然看不上他?”
董昊凡突然爽朗笑了两声,“是啊,就是有这么不长眼的女人。”
其实淼淼还想问问他,那个女人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不过一想,还是罢了,万一长得不像,不就是显得她自作多情了吗。况且,替身这一说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
淼淼上了楼,来到季云风的房间,她站在门口敲了两声,没有人答应。
她便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心湖微动。等了一会门突然打开了,她便赶忙抬头,却是那个老路医生。
“路医生,好。”
老路医生笑了笑,“小姑娘脸上的伤恢复得挺快,哈哈,这没了伤,倒是显得越发俊俏了!”
淼淼摸摸脸,嘿嘿直乐,“早好了,还得谢谢您那些药膏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季先生吩咐的。”老路医生微颔首,“来看季先生的?”
淼淼点点头,老路医生莞尔,侧身给她让出条路来,“我刚给他挂上点滴,唉,你替我好好劝劝他,别让他拔针随便乱跑了。上午的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烧到将近四十度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
她的心里倒是愈发愧疚了,都是因为她,季老师都是为了她才会这么做的。
进了房间关上门,她放轻了步子往里面走,走到床头边停住脚,那张灰色的偌大床榻,男人身上盖着白色的丝绒被,右手挂着点滴,他阖着眼,长睫在眼底形成一小片阴影,他的脸色,比她第一次来他家里还要苍白许多。
叫她的心,仿佛被根针扎了一下,钝钝的疼。
“路医生,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季云风依旧阖着眼,以为是路医生折身返回,便轻声开口道,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干涩,嘴唇也是青白的颜色。
淼淼盯着他的脸半晌,放低了声音,“季老师,是我……”
床榻上的男人,倏然睁开了那双阒黑的深眸。只因还在发着烧,那双眼有丝迷离和恍惚。他头晕晕沉沉的,有些吃力地仰面看她,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眸,见她低垂着小脑袋,卷翘的睫毛颤动着,手还交叉端正放在小腹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被老师训话。
他便失笑,“怎么了?”
她敛眸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歉意,“季老师,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别自责。”他嗓音虽虚弱无力,却温柔的那么不像话,简直杀伤力无敌,“是不是董昊凡他说你了?”
淼淼一愣,下意识地点了下头,随即又用力摇头,“没没没,他没说我!”
“好了,我都知道。”他冲她略一勾唇,“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淼淼心口顿时一暖,作势就想上前,却被他制止,“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哪里是要休息,他是不想将感冒的病毒传染给她罢了!她便更不是滋味了,鼻头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没听他的话直接坐在了床头,然后伏在他的床头低低啜泣了起来。
季云风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她突然就哭了,他没凶她,只不过是怕传染给她才叫她离开而已,难道十岁的代沟这么大?
他暗叹了口气,腾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毛茸茸的脑袋,“怎么啦?哭什么。”
“我就是想哭了,我哭一下就好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懂他几分。其实要不是他真心愿意,他这么一个骄傲冷然的男人,比她大了整整十岁的男人,又怎么会事事迁就她,纵容她,对她宠溺对她好,陪她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