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灏煊瞥了他一眼,嗓音寡淡地开口道,“你只需要,在离开前签下一份声明书,声明你的公司所欠下的负债,都是季云风的。”
“这……这不太好吧。”
种建州犹豫了一下,赔着笑搓了搓手,“季总啊,要知道,这些年,我公司的大大小小负债,可都是季先生给我还的,我要那么做,和栽赃嫁祸有什么区别?”
“就是栽赃嫁祸啊。”
季灏煊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你那上不了台面的破公司已经岌岌可危,风一吹就会倒塌,临死之前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可是……”
“不乐意?这样的话,五千万我可就不会给你了。”
季灏煊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慢条斯理的,脸上也没有多大表情,嘴唇只是那么轻轻的动了动,似乎这种事情同他毫无关系似的。
种建州敛下眼皮思考了一会……
他也不知道这季灏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算把所有负债都推到季云风身上,他公司的下场也不外乎倒闭或者被季云风收购。这样做,对他季灏煊能有什么好处?
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算了吧,当我没说。”
季灏煊懒得同这种人浪费时间,抬腕看了下表,作势就要起身离开,“看来,咱俩的合作是谈不成了,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系好袖扣,步调慵懒地踱步往外走。
“等等——”
种建州用力咬了咬牙,“季总,我跟你合作。”
*
种淼淼这几天完完全全是躲着季云风。
有季云风的课的时候,她就逃课,作业不写也不交,也不去季云风的办公室了。
反正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干脆就摔到底,季云风扣她学分也好,记她警告也罢,她都不管了。
就算偶尔在路上远远看见季云风的影子,某女也如同看见鬼似的,立刻撒了腿儿扭头就跑,直到跑得远远的,看不见他为止。
可是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
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但……
要让她面对季云风,她也做不到啊。
她只能逃避,不作为,装聋作哑。或许,她是个假的狮子座。==
“唉,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要烦死了。”
某淼咬着筷子,愁容满面。
“什么怎么办?”林郝喝了口水,擦了擦嘴角好笑地看她,“小淼,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的。”
“没怎么……”
这种事情,她只能自己去想,林郝她自然不会同他说。
别说林郝了,就连钟钧易她也没告诉。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林郝突然问。
“什么日子?”
“这你都忘了!”
林郝忍不住啧啧两声,挑了挑眉,“明天是你的生日,小傻瓜。”
她的生日……
哦,对啊,明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都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每年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种建州都会给她打电话的,可是今年种建州根本没来电话不说,而且都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她了。
想到这个,种淼淼不由感到沮丧又失落。
种建州不给她打电话,她虽不开心,但还是想给他打电话。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该和自己的父亲计较。
回到寝室之后淼淼给种建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淼淼急了,就给家里的私人医生张医生打电话。
张医生说,“他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也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淼淼心里担忧,只能用力咬了下唇,“这样啊,打扰你了张医生,我再问问别人吧。”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张医生倏然叫了她一声,“淼淼,你,还好吧?”
淼淼失笑,“我很好啊,张医生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哦,没事,我就是觉得你爸爸这个人脾气挺暴躁的,他有时候说你几句,你别往心里去。”
“张医生,老种同志的脾气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同他计较的。”
淼淼嘿嘿笑了两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也很暴躁,要不怎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哈哈。”
女孩笑得那么清脆干净,张医生却笑不出来。
可怜的孩子,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