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来从前头一溜小跑回来,进了门躬身行礼,这才回话,“主子爷说了要晚些过来,格格要是有事情就等等。”
温馨心里就安定了,让赵宝来下去休息,看来四爷是真的有正事。
书房里四爷正在奋笔疾书,自今年南边不时发生农民暴动的事情,皇上大怒发布上谕,禁止地方上随意开矿,凡有请求开采者,都不准行。
他们这些阿哥,私下里都是有自己的买卖的,不然这一府上下几百口子的人的开销,只靠着贝勒的俸禄哪里能够。
皇上一道旨意下来,所有商民兴办的矿场一律查封。广东、湖南、四川、河南不知道多少人牵连进去。
因为开矿土地兼并,吏治腐败,农民处境一日不如一日,官民矛盾日益尖锐,发生暴动已经不是稀罕事。
四爷在南边有私矿,可是四爷从不曾压榨百姓,皇上颁布上谕,他也的确有损失,但是并不会显眼。
可是乌拉那拉家这样闹出人命,才是四爷深恶痛绝的。
一时静不下心来,四爷又想起温馨要见他,就索性搁下笔往听竹阁而去。
温馨可不知道四爷在外头的烦恼,他一来就把自己的为难处说了,“……您说这事儿闹的,可不是我成了里外不是人了。我可是没藏私把铺子送到您手里了,这回你可得救我一救。”
四爷囧囧的看着温馨,简直要抚掌大笑,之前还头疼的不得了的事情,这会儿听了温馨的话倒是茅塞顿开。
私矿不许开,但是皇商可以。
温家好似有一枝便是经商,内务府那边皇商名册上也有温家的名号。
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来。
四爷心里畅快,紧紧的盯着温馨。
温馨:尼玛,四爷这眼神绿的跟狼似的,吓死个人!
温馨是听四爷问了温家皇商的事情,她其实记不太清楚,想了想才说道:“皇商倒是有的,只是我以前不太管这些事情并不太清楚。不如,我写封信问问家里人?”
四爷突然提起皇商,温馨就琢磨着是不是有什么经济上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样,也不会用到她们家的皇商啊,四爷手下多少人上赶着求差事呢。
四爷就看着温馨十分认真地解释,“是有件事情要你父亲去做,你父亲本就在南边做官,家里偏枝经商也并不算是什么违例的事情。我这里有些生意要转手,你们家人到比旁人信得过。”
温馨:……
听着四爷这意思,是要提携她家,但是四爷要转手的生意,只怕是现在有些风险吧。
但是温馨又不能拒绝,毕竟四爷最后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这个时候要是替家里人拒绝了,岂不是得罪了四爷?
但是也不知道这生意妥不妥当。
想到这里,温馨就看着四爷,“这些事情我是不太懂得,但是我额默倒是把自己的嫁妆打点的很是能赚些银子。”
四爷微哂,怕是不仅是能赚些银子,就看温馨进了府手面大,以她父亲的俸禄怎么能养得起她这么挥霍,温馨的母亲虽是内宅女子,但是跟着丈夫在南边当官多年,倒是经营之道颇有些手段。
四爷怕温馨担心,就简单的说了说朝廷对开矿最新下达的政令。
温馨对于这些并不清楚,但是四爷说的倒是挺有些道理。
“我对这些又不懂,爷要是觉得我家里人能做这事,那就让他们去做就可。”温馨说到这里笑了笑,“横竖有爷在,他们也吃不了亏。”
四爷闻言又气又笑,看着温馨就道:“就你鬼心眼多,拿这话来将爷的军,我还能亏了你的家人?总归是一桩好事,你放心吧。”
温馨当然知道是好事儿,既然是从四爷手里转走的生意,必然小不了。而且,四爷虽然不曾细说,但是听他的意思,是想要温家以皇商的名分,在整个开矿政令中谋取一席之地。
温馨其实心里惶惶,但是她不能拒绝,温家也不能拒绝。
四爷对于矿令有了主张,心情一高兴,晚上倒是嗨了,帐子一拢,哪管外头春雨秋风。
四爷这个人于女色上说不上好不好这口,平常忙起来一个月不进后院也是有的,但是不忙的时候日日进后院,也没见他节制几分。
温馨想着现如今这后院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用了早膳收拾妥当,温馨这才往正院去,今日是给福晋请安的日子。
进了正院,屋子里只坐着个宋格格,温馨特意来的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