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低声重复了遍，好像苏畔己说的并不是他。

“当然了。”

苏畔己肯定地语气点醒了萧淮，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像是在鼓舞着他，不知不觉竟也生出同样的念想。为了不扫苏畔己的兴他点头应下。

只是，他能有机会离开吗？

萧淮心中向往，却又在害怕些什么。

他们做了不少的约定，一起去看也良的天灯，去看微鸣海的海，去看雪照山的雪，去看荒漠中繁华热闹的平安城。

因为有了共同的期望，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常常形影不离。

某日夜里，萧淮将她叫到了山坡上的老地方。

“小己，你看。”

萧淮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根烟花棒。

“这是？”

“过年了。”

苏畔已意外地看向他，昏暗中有些看不见他的容貌。

而她在地宫许久，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全然不知此时外面的世界正在过年。

萧淮把烟花塞进苏畔己的手里，拿出火折子吹亮。火焰点燃了烟花棒，一簇簇小小的火花向四面放开，成为这黑夜里最绚丽美好的存在。

“新年快乐，小己。”

苏畔己听见声音看向他，在烟花微光的照映下，他轻笑着，是比烟花更美的存在。

转眼一年一次的围场战乱又将如期而至，这是苏畔己来到地宫第四次参加。

“我在第二围场，你呢？”萧淮问道。

“第三围场。”

还好，没有和萧淮分到同一场。

而在暗处，有另外两人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是带着乳白色薄纱面具的闻笙兰，另外一个是之前苏畔己与那些被拐卖的小孩想回家时，帮助提供船票的三宝殿柜娘易浮凌。

易浮凌：三宝殿柜娘、修术者

闻笙兰接过一份记录表，面具下的眼睛深处都是预谋，鲜红的嘴唇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继续盯着他们。”

“是。”易浮凌垂眸低头。

再抬起来时，她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畔己二人离开的方向，但很快恢复常色，平静离开。

萧淮说他比自己还要晚进地宫，可苏畔己却隐隐感觉萧淮在撒谎。即便是有疑惑，苏畔己也不打算问他，或许是她懂的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戳破的好处。

苏畔己想要的，无非就是能在着绝望黑暗的日子里有一个寄托。就像是流浪时期，有小泠在身边。只要萧淮陪着自己就足够了。

吃饭时，二人坐在靠边不起眼的地方。萧淮一如既往自己碗里的肉都给了她。

“好了，快吃吧。”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很少会出现某种表情，总是清清冷冷，可苏畔己却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炙热的人。

“小己……”

萧淮喊了她的名字却迟迟没后话，惹得苏畔己不解地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萧淮像是有话难言，几度要张开的嘴唇又闭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你生辰是四月十，那就是明天了。”萧淮道。

苏畔己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萧淮问道：“过生辰是什么样的感觉？”

“嗯……开心、幸福、在那一天，爹娘会给我准备我爱吃的东西，还会送我佷多礼物，就连长期不见的哥哥也会带礼物回来，给我过生辰……”苏畔己回忆着，不知不觉中眼里泛起了水光。

她每年生辰都办的很隆重，那是她一年最开心的一天。

萧淮看着苏畔己，心里是满满的羡慕。

他从没有过生辰的体验，可以说他连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萧淮怕自己不好的情绪被对方发现，赶紧换上笑容，道：“那明天我来帮你过生辰吧，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我想试试。”

他的话也让苏畔己有了一个想法。

隔天，萧淮准备好东西早早在他们的老地方等待。

不久过后，苏畔己小跑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青帕包起来的东西。

“生辰快乐，小己。”

萧淮递上了他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眉眼都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手上的木盒里装着的是一条透紫玉手串，挂着像是紫藤装饰的流苏。苏畔己一眼就喜欢上，欢喜的拿出来戴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