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鱼向吴歧的身后一指,那方红色的血络石已被小道们抬到了空地上。
吴歧刚要回身去拉丁小鱼,转眼见到林以正在后方,以一对凶悍的狼眼,虎视眈眈的瞪视着自己,吴歧歪嘴轻笑,妥协着在虚空一比划,对丁小鱼说:“跟我来。”
吴歧缓步向血络石走去,苏轻云同所有同门在外围悄悄靠近,吴歧专心的盯着血络石的造型,然后迫不及待示意丁小鱼:“你先摸摸看。”
丁小鱼顺从的张开五指,将手按在血络石上,血络石内的红丝像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的向丁小鱼的手心里钻。
吴歧鬼眼冒光,推开丁小鱼,双手的长甲狂妄的大张,缓缓的盖在了血络石上,贪婪的目光将血络石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然而等了许久,血络石却毫无反应,吴歧疑惑不解,看向附近的林以正:“这怎么回事?”
林以正垂眼看了石面一阵,同样迷惑:“按说血络石遇死物是不产生反应的,但丁小鱼却能令血络石起作用,我们也误以为血络石能救所有僵尸,但看你和这石头的状态,丁小鱼能活,可能还是机缘巧合。”
“不对,”吴歧否定说:“之前你找到我,说丁小鱼虽是僵尸,但体内还有生气,难道一口活气,才是关键?我傍生的这只僵王,死的太透了。”吴歧在石头边来回踱步,思忖着:“不行,有机会我还得再换个僵王傍生试试。”
绕了一圈,吴歧鬼眼一转,忽然驱策僵王将长甲掏向丁小鱼,丁小鱼被揪住衣领,失控的被僵王按倒在血络石上,千钧一发之际,林以正迅捷的将手中的黄符打在僵王的后脑,僵王后脑一痛,立时收手回身去防。
丁小鱼迅速爬起来,眼疾手快,从身上抽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举着带血刀刃,骑上僵王的脖颈,从上到下一刀扎向了僵王胸前的鬼脸。
一瞬间,鬼王吴歧呜呼哀嚎一声振开双臂,将丁小鱼振飞出去,丁小鱼凌空后跃,栽倒在地滚了一圈,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到师父林以正举起罗盘,对准僵王旋转念咒,鬼王吴歧的鬼脸,狰狞的向前探着,扭曲的五官上仍带着丁小鱼的血。
随后鬼王操纵僵王,不顾罗盘的炽灼之痛,猛扑林以正,吴歧为求自保,顾不得僵王这具烂尸,林以正见吴歧自杀式的冲过来,不得已收回罗盘躲避。
僵王扑空在地,在地上迅疾一个转身,再次站起来,吴歧的鬼脸如浸了水的烂画,模糊的垂在僵王的胸前,一只眼睛仍能转动,半截嘴巴仍能说话:“我的好侄女,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大伯的良苦用心。”说完,僵王纵身一跳欲下山而去。
苏轻云等众弟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僵王要跑,立时围了上来,占据各个方位,纷纷从怀中掏出一展金旗,图案各异,乃是二十八星宿图。
星图高举,配合着道士们口中的咒语,“嗡嗡嗡”的在整片旷野上回响。
吴歧倒退着,一只鬼眼环视整个场地,众道士高举旗帜,将自己团团包围,二十八星宿阵相互连接,在高空凝结成穹顶,金光一罩,吴歧除非会遁地,不能逃出结界。
只片刻时间,吴歧发觉僵王周身的尸气开始放散,吴歧绝望的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丁小鱼,难以置信的质问:“丁小鱼,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你大伯,我与你父亲亲如兄弟,我从小看你长大,我怎么会起害你之心,我刚刚跟你说了那么多,全是白说吗?”
丁小鱼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凛然,目光冷漠,沉声说:“可是你害死了我的身边人,害死了我父亲,你让我成了这世界上的孤儿,现在你跟我讲起亲情了?”
吴歧哀婉的叹息,一只鬼眼也仿似能落下泪来,哀求说:“你要知道,他们设这个星宿阵,是要我灰飞烟灭,我这一走,你最后的一点亲情就断了,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永别了,我不信这世上有人能真心爱你,你才认识他们几天,他们凭什么真心对待你?”
“可你跟我也没有任何血缘,所有的关系都是虚假的利益,”丁小鱼一对漆黑的眸子,开始泛红:“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放心的走吧。”
这句话吴歧听了倒没什么,站在场中的林以正心里却像撞了钟,说不上的一种苦涩滋味,看似轻松活泼的丁小鱼,心中的负面却积压如山。
吴歧不可思议的瞪向丁小鱼的方向:“为什么?我与你那么多年的亲情,我对你的爱,不少于你父亲,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无情?孩子,你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跟我走吧,跟大伯走。”吴歧以僵王的长爪,向丁小鱼招手。
丁小鱼目光坚定,飒然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