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见,妇人之仁当作他解。”
“洗耳恭听。”
“仁慈和良善并非坏事;瞻前顾后、思量周全也并非缺陷,与其将其归咎于妇人之仁,不如说,这是一种更为温和而广博的力量。”
顾北柠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托着腮向前俯了俯身子:“阿柠不懂,还请师兄赐教。”
“你可知若我今夜执意要救施闾,会如何做?”
顾北柠想了想澹台衍往日的行事作风,他善用谋略,借力打力。
可所谓谋略,只能于“润物细无声”处使用,一旦对方如杜嵩般心生防备,那这谋略便行不通了。
唯一可行之法,便是“一力降十会”,顾北柠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便是……
“将鹿隐派至织造局,将施闾‘偷’出来?”顾北柠试探着问道。
“没错,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但蔺茹不同,她可在情意之上大做文章,利用夫妻伉俪的深情,在将施闾救出来的同时,还为他积攒了声誉。”
顾北柠了然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蔺茹所做之事,若换作旁人,必然达不到目前的效果。
“这便是妇人之仁,是独属于女子的温良与广博,蔺茹如此,你也是如此。”
“我?”
“你可以与施闾开诚布公,分析利弊,但我却做不得。”
“这是为何?”
“我自幼被教导的,是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生存,是如何杀伐决断、陟罚臧否,无人教我该如何良善。”
澹台衍是皇子,有他不得不背负的命运,但寻常男儿呢?
他们被教导的是如何考取功名、成就功业;如何养家糊口、获得他人尊重爱戴。
经商行医种田,他们被天然地与那种温良相对立起来。
顾北柠不赞同地摇摇头,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