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不适地皱紧了眉,女子尤重贞洁,即便是死后对簿公堂,也不该将尸体如此公开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到此刻为止,她对李大山一而再再二三“哗众取宠”的行径,已经厌恶到了顶峰。
围观的百姓也万万没想到李大山会如此大胆,惊吓之中,传来一阵阵唏嘘声;也有那没脸没皮的地痞无赖,混在人群里吹口哨起哄。
鹿隐拈了几粒石子,腕间发力,狠狠地打在了那几个地痞无赖的膝盖上,他们只觉得腿脚一阵酥麻,便控制不住地摔了四仰八叉。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但顾北柠却并未因此放松心神,因为陶子庵已经扔下了筹子,责令差役杖责窦淼二十大板。
“事实尚未断清楚,也没有证据表明就是窦淼杀的人,平白无故的,凭什么杖责?”云旗不服气道。
“你懂什么?这些有钱人撒谎成性,不打几下,他们能说实话?陶大人这是在为民伸冤!”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其余百姓的连声附和。
顾北柠这才体味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这里的百姓,好像对所谓“有钱人”,分外敌视。
但无论民风民俗如何,官员审案断狱,终归还是要讲求一个“理”字,不得理,便师出无名。
果不其然,当陶子庵往下扔筹子的时候,窦淼开始高声喊冤。
“陶大人,草民冤枉,您若不信可传长安堂大夫来问话,他可为草民作证,李红翠确确实实是病死的!”
陶子庵拉下脸,浓眉倒竖,显出几分凶煞之相:“大胆窦淼,若是病死,怎会有如此多伤痕,再敢胡言狡辩,本官定不饶你!”
病死之人身上出现如此多伤痕,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