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吃不好穿不好,那点俸禄都省下来接济穷苦人家了,你说说,他怎么就非要跟商户过不去呢?”
顾北柠沉默了,她再一次想到了永州刺史孙寿。
孙寿为人,与陶子庵是两个极端,他心中无百姓,所行之事均是为了一己之政绩,虽刚愎自用、听不进他人进言,但若仅论为官之才干,确实在陶子庵之上。
反观陶子庵,他心中几乎毫无私欲,所作所为均是出于“爱民如子”的心态,但他做官却做的一塌糊涂。
就像一个过度溺爱子女的父母,为子女将一切全权安排清楚,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只不过代价和风险并非由他来承担,而是由复阳县的商户。
甚至是,复阳县的未来。
惰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户而言,惰性的滋生,相当于夺去了他们赖以为生的基本生存技能。
商户显然支撑不了多少时日,商户力竭之后要靠什么?靠政府吗?可若农业商业均陷入瘫痪,政府又岂能凭空变出银钱?
陶子庵所作所为,比竭泽而渔更加荒唐离谱。
但责怪咒骂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趁事情仍有转圜的余地,改变未来的发展走向,避免最糟糕的故事结局。
而若想扭转局面……顾北柠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