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段时间陆大富狼狈不堪地跪在王小艺面前哀求原谅,自己在旁边帮着说尽好话,以为自己的把兄弟会痛改前非,没想到这么快他又与刘丽丽鬼混在一起了。鹿寒心头为之一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看来出轨这种事只要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没有人能真的痛改前非。但陆大富毕竟是自家兄弟,鹿寒内心还是想维护他的,便脱口而出“你看错了,那个人比大富白多了,先让我带你回去酒店休息吧。”
“才多长时间没见,我不会认错人的?”阮燕盯着远处的光头男人,有点迟疑。
“走吧,我看他俩也就长得像点。”鹿寒伸手拉着阮燕准备往外走。
这时陆大富已为刘丽丽挂完号,转过身准备到去候诊。这一转身刚好让阮燕看到陆大富的脸,便对着他大喊:“大富!大富!”
本来站在陆大富身旁的刘丽丽听到喊声,扭头匆忙向产科走去。陆大富则愣住了,站在原地忙向四周望去,好一阵才发现站在大厅中的鹿寒和阮燕。只好把挂号单藏到口袋里,缓步向他俩走过来。
“我说是他吧?”阮燕得意地说。
“还真是,你不愧是火眼金睛。”鹿寒陪笑道。
等陆大富走到面前,鹿寒暗暗向他使了个眼色,抢先说道,“大富,你壮得跟头驴似的,怎么还生病跑医院来了?”
陆大富一下心领神会了,看来阮燕毕业后没再见过刘丽丽,没发现她就站在自己身边,就不紧不慢地说道:“鹿哥,我胃有点不舒服,来看看。燕姐,好久不见,更漂亮了。”
阮燕笑着说:“大富,嘴怎么这么甜了?小艺怎么没陪你来?”
陆大富边说边望了望产科:“哦,她回家看孩子去了,我过几天也回去。燕姐脸色怎么这么白,好点了吗?”
鹿寒心里想着赶紧让陆大富脱身,便说:“有我照顾你燕姐,你就放心吧!你抓紧去看病吧。”
陆大富笑说:“行,鹿哥。你定个地方,晚上我给燕姐接风!”
阮燕轻轻摆了摆手:“谢谢你,大富。我身体不舒服,改日吧。”
鹿寒故作生气地说:“就是,你燕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她的时间都归我了。改天咱俩得单独好好聚聚,定好日子我通知你。”
阮燕在西京待了五天,病到第四天才好。病好后鹿寒陪着她去看望了西京大学文学院的院长、古文字学大师田伯当,又拜访了西京文坛领袖、当代文学领袖费都。阮燕临走的那天晚上,久未相见的两人才好好温存了一番,鹿寒觉得阮燕如今比糯米酒还要粘稠醇香,令人陶醉,一杯接着一杯怎么喝都痛快,怎么喝也喝不够,怎么喝也喝不醉。送走阮燕,鹿寒决定回老家一趟。空调车没有暑天的炎热,在卧铺上睡了一觉十分舒爽。下了火车鹿寒打了辆出租又在车上眯了一会,不觉间就来到了村口。
此时正值傍晚,村口的梧桐树下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中年妇女,摇着蒲扇乘凉扯闲话,不时对着久未回家的鹿寒指指点点。鹿寒走过青石桥,走过梧桐树,走过石板路,忐忑不安地来到家门口,木门半掩着,轻轻一推门便吱地打开了。向里望去,翠萍和父亲与一个又矮又胖、穿了一身短衣短裤的中年男人围着桌子正聊着什么。
“大爷、翠萍,我回来了。强哥,好久不见了。”鹿寒迈进院子,边打招呼边向三人走去。听到鹿寒的声音,翠萍“哇——”地一声,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老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鹿寒面前就狠狠打了一巴掌,“这几年你放假都干什么去了?忙得连回家看一眼都没空吗?考上西京大学有本事了,家里的事一点也不管不问!”
“大爷,我……”鹿寒一时语塞,他又何曾不想回来,这里才是他的根,也有日思夜想的女人。
“这也不怪大寒,是孩子命不好。”赵大强叹息着说。
鹿寒心里一凉,脑袋嗡嗡直响,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怎么也不愿意张嘴去验证心中的想法。
“大寒呀,鹿水没了!”老头颤抖着身子,一行混浊的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从眼中滚落下来。翠萍哭得更加伤心了,嘴里不停念叨着鹿水的名字。赵大强顿了顿嗓子,皱着眉头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晚上牛头山水库放水,在呼拉河洗澡的鹿水和魏小云不幸被上游猝然而至的大水冲走了。村里的人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今天下午,找到他俩的时候两人已经断气了,只剩下两个光着的身子泡得不成人形的躯体横在呼拉河下游的河滩上。
鹿寒怎么也没有想到几年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