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才对。结果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打电话。
「藤岛美沙绪」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正静静地注视着杀人现场。
房间内那台天文望远镜的镜筒,和此时她的瞳孔的作用如出一辙,将隐藏在人们内心中的另一面,全都清晰地映照出来。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
街道外的灯光熄灭了。
晚上的时候,每栋洋房开始依次地陷入黑暗,就像被按下开关的大号灯泡,建筑物沉默地暗淡下去。
我唯一能告诉诸位的是,今晚这片区域内的其余五家住户的居民们,全都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连衣裙的年轻女性。
长得很相似的夫妻。
圆脸的女国中生。
面容干瘪,四肢精瘦的老人。
长相帅气的青年画家。
打扮邋遢的高中生
始终一副苦闷神情的年迈妇人。
……
好似戏剧落幕的舞台上,联袂站上来向观众鞠躬的演员。
和白天里见到的他们不同,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爱德华?蒙克画笔下捧着脸的扭曲人形,呐喊着狂乱又模糊的台词。
而在我听来,他们的声音仿佛是拼命扇动翅膀,鼓噪着耳膜的小虫――
“咚!咚!”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相比起之前邻居们喊叫着的声音,现在于杀人现场内回荡的单调声音,反倒是更容易分辨。
“咚!咚!咚!”
那声音近在耳畔。
迟钝的大脑运转许久,呆滞了数分钟后才想到答案。
“是在分尸吗?”
利器不断地切入肉制品中的声音。地板是凶手在切割尸体时天然的砧板。脚底泡在血浆里,每次踩下去后抬起来的时候,鞋底都会沾上粘稠的丝线,在落地窗透进来放黯淡的月光中,泛着淫糜又疯狂的色彩。
“咔嚓!”
呜哇,没想到人的骨头竟然能发出这种声音!榔头锤上去的时候,很难说是与哪种乐器的音色近似的清脆回响。好厉害!过去从来没有想过……可能是意识到这点,猩红色的房间里,反复的回响构成旋律,死去的人体伴随着敲打的节奏轻吟浅唱。
寻常的女子高中生,这时候就该将未消化完的食物一口气吐光,要以将胃袋拉扯开来倒落干净的气势狂吐一通!可是,我却只想打哈欠。真想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
快结束吧!
要说为什么的话……
现在的我。
「脑袋,大概出问题了」
呼呼。
呼哈哈哈哈。
在意识到这点后。
我心情微妙地雀跃起来。
让这一切尽快结束――
要是太晚回家的话,妈妈又要嗦啦。
请假条01 有没有空?要不要来取材?
“嘿呀!”
“噗喔!”
某个寻常的悠闲晚上,小说家正聚精会神地仰躺在床上看书,腹部却猛然间遭到了重击。
“怎……怎么了吗?”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宫城小姐将体重一口气压在他的腹部上。
本人正被漂亮的大姐姐骑在身下――这点听起来是很爽,但是因为刚刚胃部受创的缘故,暧昧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切实的痛楚和想要呕吐的惨烈感觉。
“我以前就想问了,房东先生,要是写作的时候没有灵感的会怎么做呢?特别是推理小说需要同时思考出引人入胜的谜面、令人惊讶的诡计与符合逻辑的真相,算是很麻烦的类型吧?”
女孩穿着布料轻薄的白色衬衫,纽扣解开两颗,露出皎洁的雪肌。因为宫城小姐是居高临下俯瞰着的姿势,那对被大地吸引着的丰满双/峰,正随着宫城小姐的呼吸和话语,在他的视野里摇来晃去。
……真是毫无铺垫的询问。不过,他也逐渐开始适应这种风风火火的作风了。如果不能跟上步调的话,很快就会被甩掉,特别是在人生的意义上。
“唔……那当然是……”
因为对方的眼神很认真,没办法随口糊弄过去的样子。他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话是这么说,其实答案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学会取材」。”
“喔喔――那一般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