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
“当然,当然。话说这个问题你真的每次都要问一遍,而我又必须每一次都回答吗?你明明很清楚,假如我没有确切的把握,是不会拨通这个电话的。”
“这是必要的程序。”
老人说。在接下来的数秒钟时间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正在一同等待着什么。
浅见小姐的手指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用力,结果笔芯却被折断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又从笔筒里抽出另一支笔来,为即将抵达终点的算式添上最后一个因子。
“命令已经发布下去了。”
老人终于再度开口。
“你可能已经对我的声音感到厌倦,但我必须提醒你,就像我们约定好的那样,你正在参加一个没有奖励、却随时有可能关系到千百万人性命的问答比赛。只要答错一步,就会被淘汰,而且绝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那么,浅见君,祝你好运。”
电话对面干脆地挂断,传来一阵忙音。
“......我知道啦。”
每当这个时候,侦探小姐就会觉得自己手中的移动电话如有千钧之重。她慢慢地将它放下,继续手执铅笔,试图让石墨与黏土的颜色一点点涂染在纸面上。然而很长时间内,笔头都没有再移动一次。
这无关紧要,她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得出正确答案,所以才会拨通号码。现在的她只是检验,但这个行为本身其实毫无意义:如果侦探的计算错误,此时已经没有悔改的余地。
……她只是为了求得心安罢了。
侦探耐心地等待着。
约莫五分钟后,门外开始传来忙碌起来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厅内数十个人行动起来、整装待发的声音,足以让嘈杂的响动透过房门的阻隔,传入浅见的耳中。
开始了,她想。
浅见小姐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东京都警视厅名下的某个秘密场所。这里长期驻扎着能对都内紧急状况做出反应的队伍,以及包括调动重火力权限在内的武装力量。
她在忙碌了一晚后,于今天早晨到达这里。向负责人说明情况和身份后,得以借用到了一个房间,并完成最后的准备工序。幸好现在的档案都已经电子化了,没必要四处奔跑与问询,大大节省了时间。如果是爷爷那个时候的话,恐怕就会变成骑着自行车在东京街头争分夺秒的电视剧场景了吧。
浅见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再继续集中注意力,于是少女干脆将笔丢在一边。
老人说,这是一场几乎没有尽头的问答比赛,它可能涉及到这个国家无数人的性命,所以坐在回答者椅子上的人将时刻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可就算能回答正确,也没有能够与之相符的奖励。
浅见想,恐怕任何正常人,都会选择拒绝这种吃亏的活计吧。就连电视节目都知道拿“千万大奖”之类的当噱头呢。但是,她最终还是回应了众人的期待,忐忑不安地坐到回答席上。
这到底是个性使然,还是命中注定的身不由己?在过去的数年中,浅见都没能得出答案。这或许是因为答案本身并不重要。
没有重来的机会,却至少有场外援助。这是令过去的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但这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真不习惯呢。”
浅见轻声自言自语。
房间里寂静到仅剩蚊呐般的回音,素白色的墙壁、空调和桌椅,这里冷清得就像一座坟墓。
只有单独一人的时候,她才不会言不由衷。
从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突然间不复存在;从很久以前就见惯的人,此刻却不在身边.侦探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变得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听见门外有车队赶来的声音。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以及纷纷然落下的脚步。
她听见有人在走廊上快步走来,正朝这扇门靠近。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在昨天晚上侦探的行动――
……
从粟山琉璃的家中离开后,浅见就径直驱车前往一家私人医院。那里曾经是一度被废弃过,后来又被人购置下来,重新建成新的现代化医院,里面有专门提供给上流人士居住,能得到万全照看的住院病房。
浅见从那里得到了一份档案。
就在半年前,曾经有一人的尸体被运送进来过。由于此人的身份特殊,与某些新兴宗教团体有关,引来了一部分从事特殊职业的人的暗中关注。其直接后果是导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