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枚离弦之矢，所过之处雪石四溅，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同时苏茗的身子已经来到了阴影之前，莫徐行平淡的眼珠中出现了她的倒影，苏茗一脚踹向了他，而莫徐行只是平静地提起了刀。

尽管没有完全适应，但苏茗的速度在他眼中还是太慢了，或许他不能直接用灵力将苏茗压制得动弹不得，但如果苏茗想要通过拳脚来战胜他，无疑等于痴人说梦。

而且，肉身与金铁碰撞的后果不言而喻。

可就在那把漆黑的刀即将要触及到苏茗时，一股巨浪突然降临，苏茗的身子偏移了，一把长剑突然出现在莫徐行的眼中，速度快如闪电，它的周围仿佛有一圈无形的屏障，所有它掠过的区域里的石块和白雪都直接化为了蒸汽，而它的身后也是直接拉出了一道平整空白长道。

莫徐行转攻为守，将长刀横转。

剑刃触碰到了刀身，莫徐行想要催动灵力，但不同于那东瀛武者的长刀，这把剑纹丝未动，反而在他催动灵力的那一刻，速度陡然加快。

“轰”的一声，从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莫徐行脚踩地面，被推行了十余米，拉出了两道沟壑。

对比起那长剑飞行的犹如直尺般的轨迹，这两道沟壑也相形见绌。

但这还没有结束，长剑被挡之后没有就这么消失，而是转向直接上升飞到了夜空中，下一秒，伴随着一圈红色的微光，朝着莫徐行的头颅刺去。

看到亮光之时，莫徐行眼神微愣，不过身体上的动作也没有迟缓，往后急速而退。

发现莫徐行选择闪避而不是迎面而上，苏茗心里也是可惜一阵。

她抬起手，那长剑便直接调了个头，稳稳的到她的手中，同时剑身发出一声微鸣。

“你为什么能用暮雪剑？”

说话的不是苏茗，而是不远处的莫徐行。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之时，剑身的轻微震动与鸣声便消失了。

“你认识？”

苏茗有些意外。

莫徐行看向那把长剑，在许洛神手上它仅仅只是一把“利器”，而在其主人手中，那却是“神兵”。

但这也只限于“主人”，许洛神不是主人，苏茗更不是，但是，苏茗却拿起了神兵。

“剑者之剑有很多，但在先天之后，他却很少用剑。”莫徐行缓缓开口：“‘暮雪’是他的佩剑，有着他的剑魂。”

苏茗没有当一个好老师去满足莫徐行的好奇心，也没有去解答他的疑问。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

“你快死了。”

苏茗提醒道。

此时的莫徐行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股子神秘阴鸷之感，满头的白发，布满皱纹的脸庞，手上松弛皮肤让黑色筋脉显得更为可怖，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最初的模样。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都在加速自己的衰老，莫徐行感觉得到，苏茗也看得到。

“嗯。”

莫徐行点了点头，仿佛对于自己生命的流逝并不在意。

苏茗皱起眉，她之所以急忙冲上来是为了限制莫徐行，狗急跳墙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很可能发生。

那玉镯已碎，与上古洞天有关的“关键道具”没了，莫徐行第一时间也确实有点发疯的迹象，可是现在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只有你一个人？”苏茗尝试问出点什么，虽然她知道这样问，莫徐行是不会告诉她。

“大道，独行。”

莫徐行抬头看着天空，轻声说道。

苏茗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莫徐行在计划着什么，但随后她有点惊讶。

因为莫徐行居然慢慢坐到了地上，还把刀放在了手边。

在微风中，莫徐行如同一个坐定了的老僧，满脸皱纹的他看向远方，白发随风飘舞。

战斗还没有结束，至少还没有角逐出胜利者。

苏茗看向他，问：“不打了？”

“无须。”

沉默片刻，莫徐行轻声回道。

在莫徐行坐下去的时候，苏茗脑海中一直在想莫徐行可能的行动，防止他又出现突然暴起的行为。

但这次莫徐行似乎真的已经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

同样，对于苏茗的疑问莫徐行没有选择回答，反而看向了自己手边的黑刀，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