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次，顾思心在家看着书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猫叫，然后从阳台那儿就走来了一只黑猫。

顾思心不清楚煤球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找回来的，但她明白，吸引煤球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这间房子，或者说：是那让她一回家就感到心旷神怡的味道。

多次的不请自来，已经让她与黑猫产生了一种默契。

来到车库后，顾思心先是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接着发动引擎，打着方向盘驶出了公寓。

她的方向不是公司，而是自己的家。

进到家里，迎接自己的是负责卫生的阿姨，汪叔因为去苏茗茶楼帮忙了，一进来家里面还有点冷清。

顾思心进屋之后就看到正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早饭的顾正。

“爸。”

“啊，思心你怎么来了。”入神的顾正这才回过神，“你妈她在楼上。”

“在浇花吗？”顾思心问。

“是啊。”顾正皱着浓眉，嘀嘀咕咕：“以前喜欢插花，现在不知道怎么突然对盆栽感兴趣了，还是从种子开始培育的那种……”

“对了，你没吃吧？”

顾思心摇了摇头：“吃过了。”

“我上去看看。”

来到了阳台，顾思心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五彩缤纷的植株在葱绿之中繁茂生长，阳台被改造成了一个小棚，周围如商场货架一般呈一排排摆放着各种漂亮的花朵盆栽，而在不远处，她也看到了韩素。

“妈。”

韩素放下了手中的花洒，回头看到顾思心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

从阳台下来后，顾思心与妈妈来到了下层过道尽头的阳台上。

韩素倒了两杯茶。

“这是……”

看到杯子中的那一片孤零零的叶子，顾思心面色微讶。

韩素笑：“这是我托汪叔拿来的。”

“放心，是付过钱的。”

“……”

“等会儿小燃就要过来了，你来这么早应该是有别的事吧？”

一般顾思心来看自己，都会提前打招呼，或是和张燃一起，以好得知她身体的恢复情况。

“那天跟我商量的事情。”顾思心没有去品茶的心思，而且当她开口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带着意思犹豫。

“你告诉她了吗？”韩素问。

顾思心摇了摇头。

看着自己的女儿，韩素思索了片刻后，问道：“你觉得没有必要？”

“嗯。”

韩素缄默，直到一缕从朦胧中慢慢显现的晨曦照在了身前石桌上，看着那一片在杯中缓慢自旋的茶叶，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得到母亲的回答，顾思心松了一口气。

“谢谢妈妈。”

“谢我干什么。”韩素白了她一眼。

接她着捧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后轻轻感叹了一声：“多好的茶叶，不知道买来的那一包还能喝多久。”

“……”

“要不回头你去店里再帮我买一点？”

顾思心没有回答，韩素终于忍不住了，眉头一皱，面色无奈。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被情绪影响。”

“我没……”

“还没？那你跟我说说去年八月份，你突然一声不吭就擅自提高高温补贴让你爸多气？”

“先别反驳，还有更早的时候，因为执意去见那拆迁户，差点受伤！”

“还有最近的，你把靠近青云山的那片地买下来什么都不做，不仅你自己还差点让你爸也跟着被弹劾。”

韩素说着，顾思心没有再反驳了，反而是低着头一声不发，因为母亲说得这些都是事实。

本来韩素心中还怒火慢慢升起，可看到低着头的顾思心，韩素再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是这茶叶功效太大，还是自己女儿散发出的气息让她不忍心再责怪下去，就这样她立马平复了心情。

“不过，你也不是全错了。”韩素揉了揉额头。

“高的高温补贴让员工满意率提高了，你的威信也增长了许多，这些都是不能在财报上体现的绩效。拆迁那次，你后来直接移交给法务部也很果断，至于最后那次……”

韩素瞥了一眼顾思心，顾思心仿佛感受到了目光，抬头对上了母亲的视线。

“做得还不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