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最后一封电报:‘没有援军,没有撤离,战斗至最后一人。’”
“换句话说……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在不许后撤的抵抗中绝望,在绝望的抵抗中走向灭亡。
西岸的指挥官很清楚,如果有撤离船只,东岸的兄弟部队抵抗决心就不会那么坚定。
布置防区需要时间,部队重整需要时间,物资调配需要时间,甚至媾和也需要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
“医院大门被突破了!”
原本颓废了指挥官又一次被注入了力量,他跳起来,重新戴上蒙尘的军帽,亢奋地对传令兵喊道:“告诉所有人,层层抵抗!我们决不投降!”
“你!”在冲出去之前,他指着这名请求仁慈的军官。恢复了一点清明。“你知道该怎么做。”
夜色中,一艘军舰正在向火光冲天的医院靠近。
“看样子我们还不算晚。”放下望远镜,青年尉官说道。
“一分钟后靠岸。”格里芬看了眼距离,说道。“我们得告诉他们,让他们往这里靠近。”
身处于火光之中,人很难看清黑暗中的齐柏林伯爵号,必须告诉走投无路的军民自己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去!”里希特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好,那就交给你了。”格里芬拍拍他的肩膀,同意道。“除了平民,还有那些伤兵,能带多少是多少。”
她也知道有些伤兵没有自主行动能力,为了不落入苏军手里,留守友军在离开前会先把他们送上路。而施奈德班长目前的身体状况……只希望他没事吧。
“知道了,你就看我的吧。”
他没想太多,只是不想让格里芬一个人抢尽所有的风头。
等船停稳再派人去通知时间太久,他直接从船右舷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瘦小的身影开始向火中移动。
“他……”看着这个从二十几米高跳下去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尉官目瞪口呆。
“他也是超级战士。”格里芬解释道。
“但他没有你厉害。”尉官点头释然,看向女孩的眼中透着狂热。
那种含义让格里芬感到不适。
一想到对方是党卫军,她就更不舒服。
少女只好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把对方支开。“你带人去船舷处掩护民众上船,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是!”对神明般的格里芬的命令,尉官言听计从。
港区内才有正规的泊船码头,也有配套的登船梯,但港区已经被攻占了,这个位置没有合适的登船工具,格里芬只能利用甲板上的木头就地取材。把它们抛向岸上,趁自由落体的短暂空隙完成了从零件到成品的组装过程,就像拼接模型那样。
这些木质云梯直通飞行甲板下的船舱。
格里芬还用剩余的木材伪装了船只,尽量抹除了航母的外部特征,让其看起来像一艘普通的渡轮。至于上层甲板的建筑,除了岛式建筑外其他的都只有一个空架子,是无法站人的。
再贴上红十字标签,俄国人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明晃晃地对着一艘“国际救援船”开炮吧。
等到尉官带着手下士兵们聚集在右侧半开放式的四层甲板上,就看见里希特带着一批人出现在了不远处。
从他们的着装和人数上看,是港区被攻占时逃散的难民。他们没有选择和大部队一起进入医院,而是分散躲藏在废墟和河道旁的植被里。
他们幸运地躲过了苏军的包围网,更幸运地等到了奇迹。
看到河边居然停着这么大一艘船,立刻铆足了力气向这里跑来。
“快点!”
站在登船梯两侧的士兵立刻上去接应,把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老弱妇孺们扶下船舷。当这些难民的脚踏上还散发着木头气味的甲板时,终于松了口气,有的哭出了声。
看到路上遇到的这批难民全部登船,里希特遥望了一眼站在上层甲板的格里芬,又向医院跑去。
体力充裕,精神亢奋,里希特现在有大把使不完的劲。
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种感觉不亚于之前满腔热血要保卫国家的冲动。
我也是雅利安超人,我不会输给你的!
只是他风驰电掣的身影在格里芬眼里,就像一只刚交配成功的猴子那么滑稽。
沿途逃难的难民或是听到了里希特的指引,或是亲眼看见了这艘经过精心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