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会让人把名单统计给你的。”
格里芬的身边又安静下来,她再次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陆地,确认视野内不会再有滞留的难民,她掌心向下,四只螺旋桨缓缓转动起来,船速正在一点点增加,缓缓驶离了这里。
远处监视的苏军指挥官立刻注意到正在离开的船,他们立刻靠近过来,向其喊话警告停船,否则就将其击沉。
少女冷眼旁观,就凭这些人手里的轻武器,也想让她停下来?
齐柏林伯爵号开始加速,很快就脱离了苏军坦克的射击范围。
刚离开没几秒,一连串仓促发射的炮弹就落在附近,溅起带着河底淤泥的水花。
俄国人的炮击这才姗姗来迟,他们的定位还是之前停泊的位置。
正在船上休息的难民们听到动静,不少人惊慌失措地寻找掩体,或就地卧倒,还有拿出十字架祈祷的,就连幸存的官兵们也都不少面带紧张,唯独格里芬一脸淡定地站在甲板最显眼的地方,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呵,吓唬谁呢?
从炮弹飞行轨迹就能看出,这些炮弹是打不中她的。
根据抛物线,她还反推出了对方的炮兵阵地,可惜这个距离有建筑重重阻隔,抵消了能量传递,超过了她能隔空控物的最远距离。
来自152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呼呼地砸下,但大多都慢了半拍,不足以构成威胁。最后几发运气较好,本该命中飞行甲板,但被格里芬动用超能力减缓了弹速。
再稍稍动一动手指头,就偏离方向,落到了别处。
这几轮炮击唯一的成果就是将木头做的登船梯砸成了碎片。
格里芬将齐柏林伯爵号沿着西岸河道行驶,奥德河口只有几百米宽,这个距离并没有离开苏军的炮火覆盖区。
炮击就在身后如影随形,哪怕西岸就在眼前,她也不敢停下来放人,只能一路向波罗的海驶去。
如果这个时候我有舰载机就好了,两枚250kg的航弹就能废掉这个炮兵阵地,给他们制造点混乱也好过在这里被动挨打。
她既然能控制航母,那么控制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舰载机自然也不在话下。
虽然没有亲自操控过,但是在心底,她就是有这种自信。这大概源自于齐柏林伯爵号本身意志的体现。
在她们融合之后,双方就开始互相影响了。
不断地被动挨打,心中开始生出愤怒的情绪。
这里明明是我的家园,却被外来人撵着跑。
真想把这些烦人的苍蝇全都用舰炮干掉!一个不剩地,从地表抹去。
少女捏着掌心的拳头忽地一松,脸上浮现出挣扎和一抹困惑。
嗯?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暴虐的想法?
最开始不就做好了严防死守的准备了吗?
等到船只正常开动,再想被十公里外的炮击命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连敌坦克炮和迫击炮也伤不到我,唯独应该担心的就只有飞机。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我为什么要生气?这种愤怒从何而来?
在格里芬疑惑的时候,南方的天空中传来飞机的引擎声。
是su联的轰炸机前来支援了。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刚压下去的烦躁感又一次升了起来。
我都已经不想打你们了,只想离开这里,为什么你们还这么阴魂不散?
好烦……听起来就像是苍蝇在周围嗡嗡地转,真想全部都破坏掉。
一架一架,用我的手……捏碎它们。
对,就是这样。
铝制蒙皮和骨架在我的掌心就像纸做的一样脆弱。
揉皱它,看着卷曲成一团落下……
向天空眺望的女孩眼中红光闪烁,精致的面孔逐渐抽搐扭曲,妖异地笑容一点点出现在裂开的嘴角。
她抬起手,浑厚的精神力被拉长,触及到了数千米外的边界,她感觉到了机翼处螺旋桨的气流,足以将人肉身打碎的力量此时就好像清风拂面。
有点痒。
只要握紧拳头,这架y-2双发中型轰炸机就会带着全体机组在自己的掌心揉捏成球,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东西给消灭的。
来吧,再靠近一点,我需要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等四架全部进入我的控制范围,然后……
一个也别想跑!
“呵呵,咯咯咯……”
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