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哭出声来。他猛眨眼睛，顺势低下头，用手挡在自己的眉骨前。

“快点吃，你还得上学呢。”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往特别反感老爹叫自己上学的比尔这次出奇地没有说话。

饭后，约翰亲自出门送儿子上学。一路上父子俩互相都沉默无言，一直到学校门口，约翰才说道：“去吧，我下午来接你。”

约翰很少和自己儿子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了，自打他进入叛逆期开始。

但现在，他们或许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对父亲的闻言嘱托，比尔这次也没有再抗拒，他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单肩包袋，走进校门。而门口的约翰直到他走进教学楼内，才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一早就乘车出发去商业区的施奈德三人也完成了购物，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们换上了崭新的胶底鞋，牛仔裤和格子衫，俨然美国青年的打扮，卢卡甚至买了顶当下流行的牛仔帽。他们还去了一趟理发店，清洁了面部多余的毛发，还把头剃回了在服役时熟悉的寸发。

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之时。无论是施奈德的冷酷邪魅，又或是科斯特的谦逊平和，还是卢卡的不拘一格，三个男人都各有各的特点。加上在购物的时候也不吝现金，着实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注意。

等到他们回到约翰的旅馆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出去时看上去的寒酸和窘迫，如果不是开口还带着一口德式腔，基本和当代的美国青年没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来了新客人。”约翰认出了三人，随口开了个玩笑。“看样子你们在地狱厨房外面找到了工作？祝贺你们。”

四人熟练地摆好餐盘和食材，依次坐下。

“那小子昨晚回来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我还以为他以后会出什么问题，幸运的是，他只是忘记了一些事。”

科斯特说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记得，还能活动思考总比当一个行尸走肉强。

说到这里，约翰沉默了一下，他举起啤酒杯向三人致意。

“所以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他表情认真地说道。“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都要这么说。比尔他妈很早就不在了，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他昨晚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那帮杂碎付出最残酷的代价。”

“所以，我们这是避免了一场血腥的码头屠杀？”卢卡咧嘴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在施奈德的指挥下，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那个帮派在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一网打尽。但有一说一，昨晚的事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已算血腥，但对他们来讲却只是普通而已。

指挥了这场成功营救行动的施奈德显得非常平静，超级血清能抑制人的情绪使其保持清醒，不管这是稀释了几道手的血清。

他慢吞吞地说道：“我从不小看一个做父亲的男人的决心。”

“哈哈，谢谢你这么说。总之，这次是我欠你们的。”约翰向三人点了点头，又比了比身后的武器库。“在地狱厨房生活，没有一样趁手的武器是不行的，我攒了不少，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当然，这不算在感谢内。”

按正常流程在美国持枪得先办手续，没有手续就属于非法持枪，但连警察都不愿意来的地狱厨房自有一套特殊的规矩。这里对于政府权威性的反抗比美国的其他地方都要浓厚得多。

说到武器，他们昨晚在码头也缴获了不少，不过都是些上个世纪的老旧货色，约翰不仅开着旅馆，也顺便兼职黑市商人，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搞点武器什么的，三人打包带回来的破烂正好交给他处理。

“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施奈德说道。“这里的消费比外面便宜。”

格里芬也没想过包养他们，除了最开始给的一笔钱外，剩下的都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了。在还没找到工作前，施奈德可不想浪费剩下的钞票了——虽然他们今天花的钱也不少。

继续留在房租低廉的地狱厨房是最好的选择。

“那可太好了。”约翰听了非常高兴，他畅快地笑了起来。“我打赌你们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地狱厨房除了坏蛋比外面多一些，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生活社区。这里继承了上个世纪美国的生活风貌。”

这是高情商的说辞。

来纽约这种大都市里追逐梦想的人可不会特意跑到这里看上个世纪破败落后的街区风景。

第一卷 : 137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