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押的主力,应该还是挚友你吧。”
奥托的语气轻松,倒是不见任何的异常。
“挚友?”
钟离眉头微皱。
刚刚见面而已,怎么称得上挚友。
“这个称呼对你来说,其实是某种很关键的回忆么?”奥托摊了摊手,“如果是的话,我倒是愿意因为我的冒昧而道歉。不过对我来说,与任何有趣人的相遇,都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幕。”
“他们都是我的挚友。”
虽然不见得最后会选择站在我这边,但至少,在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确确实实有希望他们成为我的朋友,选择和我站在一起。
不过这样的人其实也不多。
奥托看重的有趣人,当然不会很多。
“原来如此。”钟离接受了这个说法。
奥托的说法多少有些荒诞无稽,但钟离的想法也是异于常人。
他行走过足够漫长的时光,自然对这些荒谬的说法有更高的接受度。
不过,往日里他判断的依据,其实是旁人灵魂的波动。
但奥托不同。
这个人无论说什么话,灵魂上的波动都如同一潭死水。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位蓝色头发的小女孩突然的举动了。
只有那一瞬间,奥托的灵魂波动十分明显。
但那也不是生气,也没有喜悦,反而是一种十分简单的情绪。
这样的一个人,巴巴托斯怎么会选择相信他呢?
钟离不免有些沉思。
绝大多数的事情,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理解其背后的原因,洞察其最后的发展。
并非是因为他能够探知人心,而是因为在过去的千年之中,他不止一次的目睹甚至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日光之下,从无新事。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这个世界上的新鲜事情其实不多,至少对于钟离来说,就是如此。
非要说新鲜的东西,那并非是溜街斗鸟,把玩古物。
而是那些获得了神之眼,有着坚定信念的凡人。
这些人才是钟离人生中最大的乐子来源。
器物上浓缩的回忆不过尔尔,而凡人们拼搏向上,或者自甘堕落的理由却有千万种。
而奥托,他应当是这千万种的一个。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看穿。
但也正因为没有看穿,他才会主动向刻晴提议,由往生堂来看管奥托。
理由当然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他有些兴趣罢了。
钟离放下茶盏,表情虽然平淡,却带着些许的尴尬。
只是···好像又没有通知胡桃那丫头。
一想起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女,钟离免不了有些头疼。
在不知会她的情况下,做出了这种决定,果然会让她很麻烦吧?
这个少女,可不是什么喜欢安稳的性子。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并非每一次,达达利亚都能够及时赶到。
大多数的账单,还是寄给了往生堂。
相比较摩拉,这样的事情反倒无足轻重了。
“看押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奥托站起身,打量着往生堂内部的摆设,“所以南希应该为往生堂申请了点东西。”
“也许是摩拉,也许是某种好用的特权。”
“总之,挚友你不必太过于担心,该如何给那位小姑娘交代就是了。”
钟离的性子,他早就在巴巴托斯那里了解到很多了。
再加上对璃月的调查,奥托并不难推断出这位尘世闲游的老爷子,过着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一个富有四海,甚至可以随手制造出摩拉的神,应当是世界上最富庶的人。
他当然对财富没有任何的感官,因为他就是财富本身。
但也正因为如此,等到他使用财富的那一刻,这种人是很难去把握一个量的。
当然了,更别想指望这位岩神会为了摩拉去打工。
尘世闲游,要是为了摩拉去打工,那还谈什么闲游。
所以,一个挥霍无度的人,本身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来大钱的路子。
那么在堪称社会废人的人的身边,必然是有钱袋子的。
这个钱袋子的身份,罗莎琳已经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