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纯正的璃月人,从小在璃月港长大。
聪明固然聪明,可人是很难摆脱客观环境来探求更加深入的真相的。
她习惯了璃月的一切,自然很难站在璃月人之外的角度考虑。
牛羊不会觉得自己被牧养有什么问题,只有等到被宰杀的那一刻,它们才会觉得是牧羊人的错误。
凝光就是这种情况,她见证了太多人因为仙人的举动而退让,见证了太多的“宰杀”,所以她觉得仙人是错的。
而奥托是野外休憩的猛虎,他不会是羔羊,因而他能够明白,当不反抗的时候,错误就已经埋下了。
观点是无分对错的,无非是看谁能够说服谁。
而奥托说服了凝光。
她审视自己,究竟是仙人的肆意错了,还是人们数千年不分原因的对仙人的崇敬错了。
答案就是奥托的说法。
是人们在纵容仙人,所以是璃月的人错了。
纵容这个词语,通常是高位对低位来用。
父母可以纵容孩子,师长可以纵容学生···
仙人实力强大,普罗大众弱小,很难说是璃月人在纵容仙人。
因为从地位上来说,仙人应该是纵容璃月人才对。
这也是过去的认知,人们依附于仙人,被仙人庇护,被仙人引领。
但纵容也可以说是,对为恶者的不作为。
不作为···
凝光仔细咀嚼着奥托的话,然后轻轻点了点螓首,表示自己的认同。
“说是为恶或许有一些过分,但至少,你们确实没有对仙人们的意思表示过反对。”
“一次又一次的认同和退让,并不能够让祂们意识到,你们已经长大了。”
“恰恰相反,祂们只会觉得你们还小,还不够资格做出自己的回答。”
否则,怎么每次认错的都是你们呢?
“受教了。”凝光欠身行礼。
以两人明面上的身份来说,奥托并不能够坦然受之。
但此刻他神色从容,丝毫不见任何的为难之色,就这么接受了对方的道谢。
“可有些事情,终归不是知道了,就能够做的。”凝光的眼神灼灼,“我猜您花费心思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总不会是打算开导我。”
“所以,奥托主教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一并说出来。”
人做事情未必为了利益,但至少一定有他自己的诉求。
哪怕是开心快乐或者单纯的习惯,都是理由。
从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奥托并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他做的,必然有自己的诉求。
对方话费口舌,全部集中在仙人身上。
凝光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她还真是枉为天权星了。
奥托也并不会小觑凝光,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被凝光发现的准备。
“我对仙人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想要从天权星手中拿到一样东西,所以才会把目标盯上仙人。”
奥托的语气从容,“我听说您为仙人发愁,所以我的对手就是璃月的仙人们。”
我有所求,你有所愁,那么你发愁的事情,就是我打算解决的麻烦。
“你想要什么。”
凝光并不急着寻求帮忙。
奥托率先开牌,所以他会有劣势。
因为凝光知道了他的底线,对于谈判来说,每一个人都会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底线。
一旦被猜中了底线,那么基本上等同于是在溢价完成一笔收购。
未必是亏得,但一定少赚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赚的比预期少和亏了是相差不大的感觉。
奥托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丝毫不隐瞒。
因为他能够猜到凝光的要价。
这个人的要价也就是这样了,不可能超过他的承受能力。
既然在承受范围之内,那么对于奥托来说,相当于没有付出。
要什么?
奥托很穷。
并非纯粹是摩拉的问题,而是蕴含着元素力量的特殊素材。
他对璃月没什么诉求。
建立在蒙德的研究中心才刚刚开始,因为有限的科研人员,所以暂时以蒙德一国之力,就足以应付研究中心的发展了。
说到底,科技的推进离不开人才。
而人才的培养依托于教育和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