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觉得女孩子生在这封建主义的社会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在这方面还是给点自由。

只不过以前他可能会作为弟弟，为姐姐帮忙把把关，现在是海莲娜给什么名字，他都不会反驳罢了。

当然，兰登这么回答的时候，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也在海莲娜选择范围内的，不然不会回答的那么爽快。

毕竟从他的角度看来，姑且跟海莲娜还算是姐弟关系，谁会往哪方面想？又不是变态！

但海莲娜听了兰登的回答，就有点难受了。

她感觉心情莫名焦躁，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焦躁和不满什么，明明兰登充分尊重了她的意见，这不是很好吗？

不过下一秒，兰登就忽然改口了：“呃……不过你现在主要还是先治病，结婚对象什么的顺其自然比较好。”

兰登这么说，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把精神病人推给不知情的人是不是不太好，就像他母亲一样，一个搞不好就会毁了对方一家，重蹈他这样的悲剧……

大概是太感同身受了，兰登理智上知道这样自己的包袱能一下子减轻，感情上却良心隐隐作痛。

不过要是真有人非要娶海莲娜，那兰登也不会特意拒绝，只会尊重祝福锁死就是了。

海莲娜并不了解兰登改口的心理活动，她只以为兰登其实也不想她嫁出去，原本原因不明充满阴霾的心情忽然就转好了。

哪怕她并不觉得自己生病了，海莲娜还是微笑着说：“好的，听你的。”

这是兰登曾经最希望从海莲娜口中听到的话，但现在听到了，他却内心毫无波动。

“但我还是要跟你去宴会。”海莲娜继续说道。

嗯，就知道会这样，这就很海莲娜了，兰登冷静地问：“所以，为什么？”

“你忘了之前两次宴会都发生什么了吗？”海莲娜皱眉，“我不放心，正好我的魔法是防御系，有我在的话，还能保护一下你。”

兰登权衡了一下，从医生的角度上觉得，海莲娜最近表现得很正常，也许差不多也该给她吃点甜头，出学校放放风了，而且她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

虽然游戏剧情里这宴会没出什么事，但游戏剧情里这个时间点也没魔族暴露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蝴蝶效应，带个防御系谨慎一点也好。

而且他是要去找希露妮塔讨论海莲娜的事，说不定还能当场让希露妮塔对着海莲娜实验一下有没有效果呢，也省的多跑一趟了。

于是兰登同意了。

布丽姬特围观了全程，虽然看过报纸上的澄清，觉得海莲娜做的部队，但真看到了，又只觉得海莲娜看上去就是关心弟弟的姐姐，好像挺正常的……

等兰登找了借口离开，布丽姬特就忍不住问道：“公爵，海莲娜小姐其实很关心你啊。”

“硬要说的话，确实很关心。”

“可公爵却不高兴？”

“……学姐，你很喜欢吃柿子吧？然后讨厌苹果？”

布丽姬特不懂话题为什么这么跳跃，但还是回答：“是啊，怎么啦？”

兰登叹气：“假如我很关心你，觉得你柿子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然后强行要求你吃苹果，你会高兴吗？”

布丽姬特：“……不会。”

“就是这样，这次也就算了，海莲娜大部分时候都是不顾我自身意愿的关心，完全不管我需不需要——哪怕指出来，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大概是怕又被送去静养，最近海莲娜倒是正常了许多，从到达公国到回帝都都没犯过病。

……但仔细想想，现在海莲娜这个状态，不就是前几年刚来帝都时的状态吗？完全不是好转，只是表面看上去正常而已，所以兰登的警惕一直没有放下。

面对那种“我为你好”的管控，兰登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大概比想象中要低，莉莉卡谜语人都没海莲娜这么能激怒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为突然知道母亲作孽而对海莲娜生出的冷静和耐心能维持多久。

……还有贝拉特莉丝，她跟他说海莲娜的事时，偶尔会露出非常微妙的态度，让兰登也很不安。

唉，总之先去问问希露妮塔吧，要是她的身体负担得起的话，他是真的希望对方能同意治疗海莲娜的。

没几天，邀请函上的日期就到了，兰登带着布丽姬特和海莲娜去了皇宫。

这里不是斯图亚特公国，兰登没办法给布丽姬特格外特权，所以进宴会厅前，布丽姬特卸下了佩剑，这让她有点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