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人弱气地说。
中野一花小手扶着门框边缘,惊讶地捂住小嘴。
床上的这个男人,不正是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吗?
“我他妈让你来?!”
文八丈气得骂人,一张嘴唾液横飞。
成年人的世界中,说话三句中就有两句离不开他人母亲。
两人吵架着,进门的两个狗仔拿起相机四处胡拍。
文八丈连忙一手遮脸,一手遮裆部,大声咒骂。
“别拍别拍!你们这些混蛋哪来的!”
“老板你说句话,我的钱怎么办?”床上,男人还在要钱。
听到这话,文八丈胸口像被一股气堵住,艰难的呼吸。
刚想出声,旗袍女人指着床上的男人,再次大咧大骂。
“别扯开话题,文八丈,你说,他是谁?”
“谁他妈知道!”文八丈大骂着,双手拍在床上:“老子哪知道他是谁?”
“你个臭人!不知道你还对一个男人硬了?!”
旗袍女人将手提包包摔到文八丈支起帐篷的裤裆上,而后哭丧起来。
“我哪点比不过一个男人?”
文八丈拼命喘气,仿佛被无数的锋芒针刺,难色难看至极。
“文先生,请问你和这位男性是什么关系,特定的性伴侣吗?”
两人吵架着,拿着相机拍来拍去的两个狗子递出话筒,问。
文八丈火冒三丈,甩开话筒,几乎是脱口而出。
“老子玩节目组里的女的都不玩这个。”
现场鸦雀无声。
一瞬间后,房间像沸腾的锅,再次爆闹起来。
门边,中野一花像吃到了巨大的瓜,惊讶地捂住小嘴。
太偶然了吧!
中野一花心里默想。
这才不是什么偶然,为了制造这个瓜,某人耗费了三天时间,通过搜查无数信息,脑海里不断思考和演练、实地考察三四次,才精准无误地安排出这一幕看似由各种巧合撞在一起从而发生的场景。
房间还在吵闹,中野一花看着这纷乱无比的场景,忽然心里思绪万千,慢慢往大厅走去。
来到前门,看着外边滂沱的大雨,她轻叹一口气,皱起秀眉,将耳边的翻译耳机摘掉,扔到斥满雨水的地板上。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忽然出现,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吧。
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就想着一个傻傻的演员梦。
果然,完全没有一个长女的成熟。
中野一花眼眸流露出对自己失望的神色,夜里的雨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乱她的心声。
叫计程车回家吧。
中野一花拿出手机。
刚打开屏幕,她余光瞄到一个黑影,缓慢地抬起小脸。
夜雨中,高杉原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仰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她,脸颊轮廓隐约没在夜色中。
“直接给你递伞,效果真的会比电话聊天好吗?”
高杉原平静地看向中野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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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一花的考试周(四)
“衫原君?”
中野一花张开嘴,轻声喃喃。
声音轻轻柔柔的,刚从嘴巴说出,便消失在雨夜中。
高杉原慢慢走到她身边,雨滴从左手握着的黑色雨伞的伞脊上不断往下掉。
“真巧,刚在这边散步,没想到遇到你了。”
高杉原露出惊讶的表情,说。
中野一花的脸颊先是愣住,微张着小嘴,嘴唇的粉色唇釉好看至极,而后忍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出来。
“姐姐相信。”她轻声说,声调愉快。
眼睛恢复光彩的高杉原眼睛站在雨中,一直凝视中野一花的脸,问。
“你已经叫车打算回家了吗?”
他和中野一花仅有一臂之距,因为酒店前门的三阶台阶,他看向她时需要稍稍仰头。
凝眸注视的角度不同,所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高杉原发现中野一花的脸颊线条特别好看,宛如刚从清澈溪水里捞出的最优质的鹅卵石,晶莹优美。
中野一花轻轻颔首,“已经叫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纤细手指的指尖在屏幕滑动几下,而后将光亮着的屏幕转向高杉原,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