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惹不起!
“我与德丽莎也算是好友,只是为她有您这样一位和蔼的爷爷感到欣慰罢了。”
——能直接下手把自己血缘上的女儿当孙女养,还能毫不犹豫地把一个挺机灵的德丽莎一手催眠成德丽傻,宁这种爷爷也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了()。
“呵呵。”
对于齐格飞的话,五百年间早已听过了无数恭维的奥托不置可否,只是因为说得是姑且还能牵动他一丝情绪的德丽莎,所以轻笑了一声。
不过,似乎是突然厌倦了这种费时费力的说话方式,奥托的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仿佛在齐格飞面前的,并非是掌控世界五百余年、位高权重的天命大主教,而是一个普通的金发青年。
“……”
微微挑眉,左手抱胸,右手撑着下巴,齐格飞有些惊讶地看着一直被自己视作最大威胁的奥托,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想干什么。
“齐格飞,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目光没有放到齐格飞的身上,奥托双眼放空,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说心里话,不要用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来糊弄我。”
“……”
有些疑惑奥托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齐格飞心中警铃大作,但也依奥托所言,好好说话了:
“世界?这可不是什么能轻易评论的事物,毕竟,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战士,而非是什么学者或者社会学家。”
不过,虽然没再用那些贵族辞令,但齐格飞也并没有直接回答。
“没事,只要谈谈你自己的看法就好,你这个几百年里实力最为强大的卡斯兰娜,用现在视角来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似乎并不意外齐格飞的顾左右而言它,奥托淡淡的说道。
卡斯兰娜?
对奥托的生平有着大概的了解的齐格飞一瞬间联想到了那个影响了奥托一生的圣女——卡莲·卡斯兰娜。
“世界……很难懂,有摄人心魄的美丽,也有着令人作呕的丑陋,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不过这个世界终究孕育了我们的存在,有我无法舍弃的东西,所以我需要这个世界延续下去。”
“嗯……”
并没有对齐格飞的发言进行评价,奥托轻“嗯”了一声之后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人类呢?”
“额……要我回答这种哲学问题,还真是难为人啊。”
与奥托一样扔下了一直以来的面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的齐格飞闻言却是叹了口气。
不过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顾左右而言他,齐格飞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
“人类的话,一个社会学家穷极一生才能总结出一些随时可能会被推翻的结论,我也只能说是人心复杂,善恶难辨,但总有一些值得守护的美丽。”
“呼……果然啊,你和普通的卡斯兰娜有所不同。”
听着齐格飞几乎完全不合格的回答,奥托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轻呼口气,感慨似评价了一句,而后提出了一个相当的尖锐的问题:
“如果要你拖着虚弱的身体,牺牲自己去拯救一群几乎救不下来,并且刚刚还在看着你的死刑的愚民,你会去救吗?”
“任何不讲前提的道德问题都是耍流氓,我尊敬的主教大人。”
齐格飞已经确定奥托肯定是有话要说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突然提起卡莲是想干什么。
不过,虽然齐格飞并没有直接回答,但奥托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强得令他想起了五百年前的赤鸢仙人的男人的回答了。
两年中,奥托不止一次地以各种方式试探着齐格飞的实力,但却都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
五百年中,唯一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五百年前初见的符华。
但,即便拥有如此强大力量,齐格飞也终究没有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果然,卡莲,你是特殊的。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五百年前有个人在面对这个抉择时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抛弃了离开的希望,牺牲自己去拯救那群刚刚还在漠视着她的死亡的愚民,你会相信吗?”
奥托再一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种人或许真的存在,很伟大,但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不会是我。”
明白奥托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卡莲·卡斯兰娜,齐格飞称赞了一句,但也说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