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的碰撞所推挤,停止了上升的势头,开始向着地面落去。
但佩特夏并没有因此停止自己的进攻。
它不断的驱使着荷鲁斯神制造出新的冰锥,六根又六根,连绵不绝的冰锥弹幕恍如要在这百米左右的空间中连成一条长河,又好似是自天洒落下来的厚实雨幕,澎湃汹涌的倾泻向了那刚刚落地的郑器。
霎时间,扬尘和冰屑交杂着,在阵阵轰然中翻滚而起,眨眼间就拔高了两丈有余,楞是将郑器那庞大的身体都淹没在了其中。
这冰锥的豪雨持续了整整十秒。
用每秒六根的数量来计算,就是整整六十根有着成年男性拳头粗细,硬度不亚于钢铁的冰锥,以亚音速来进行冲击的火力倾泻!
别说是人了。
就算是辆车,也会在这种密集且强力的攻势下变成一堆扭曲的金属残骸。
在这颗星球上,不存在着能从这种攻势中活下来的碳基生物!
——常识来说的话,是这样。
但是,常识这种东西,早已失去了对郑器的束缚力!
“嘎!”
刹那间,死亡的预感扑面而来。
那是作为野生动物的求存本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以最尖锐的方式在刺激着佩特夏的神经。
它浑身的羽毛仿佛连根都要被紧绷的肌肉挤出去一样炸起,一张鸟脸上更是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态。
在那尘土与冰晶混杂交织出的帷幕深处,有某种东西苏醒了……
有某种,能够要了自己命的鬼东西苏醒了!
这个瞬间,野性的本能在佩特夏的体内占据了上风。
它几乎是在惊叫出声的瞬间,振翅一动,就要向上拔高自己所处的高度!
“嘿。”
冰尘帷幕内,似有一声轻笑透出。
紧接着,璀璨炫目的金色火焰,将这碍事的冰尘帷幕生生融开!
就像是撕裂夜幕的惊雷,顷刻间,在佩特夏的双眼中,这辉煌的力量以最清晰的姿态迸发,径直跨越过了整整百米的间隔!
蓄!意!轰!拳!
“轰隆——”
惊雷过隙,余音绕梁。
在雷声渐渐沉寂之时,屹立在洞开的冰尘帷幕中心,向着天空高举右拳的郑器凝视了那天穹片刻,随即缓缓收回右拳。
“……”
他转过身,不发一言,却也没有要联系承太郎他们的意思,只是迈出步子,践踏着那些冰晶的残骸,继续向着迪奥宅邸的方向奔去。
三次跳跃,已经让他朝着吊魔馆的方向拉近了不少距离。
剩下的路,只花了全速奔跑的郑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当天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畅通无阻的站在街道的这一头,终于亲眼看见了吊魔馆样貌的时候,郑器停下了脚步。
他依然没有要联络承太郎他们的意思,只是在审视了那宅邸几秒后,独自向着吊魔馆走了过去。
当郑器距离吊魔馆的大门只有不到十米的时候,猛然间,那扇大门的前方,一面冰墙拔地而起!
高度五米,宽度足以将整个大门封闭,厚度更是接近三米。
可以说是面颇为高大厚实的冰墙。
那冰墙上散发出的冻气,与炎日的光辉相接触,在空气中凝做了淡白色的薄雾,竟是让十米之外的郑器都能感觉到气温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紧接着,一道身影歪歪扭扭的从冰墙后面飞了起来,落在了冰墙上方。
是佩特夏。
它没有死在郑器的那一发蓄意轰拳之中。
那它为何没有在郑器继续前来吊魔馆的路途中继续攻击郑器,而是选择了先回到吊魔馆的大门这里,放弃了机动优势,摆出了这么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呢?
原因很简单。
佩特夏虽然没死于郑器的蓄意轰拳,但也不是毫发无伤。
不。
准确来说……
郑器望着浑身多处覆着暗红色冰晶,颤颤巍巍的趴伏在冰墙高处,却始终紧盯着自己的佩特夏。
“捉迷藏的时间结束了,佩特夏。”
对,准确来说,佩特夏已经离死不远了。
在承受郑器那发蓄意轰拳的瞬间,意识到自己肯定来不及脱离郑器攻击范围的佩特夏转而全力驱动了荷鲁斯神,在自己面前尽可能制造出了足够厚实的冰之壁垒。
这一行为还是发挥出了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