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
“便让这现实,为我让道!”
——霎那间,随着拓拉的怒吼,玛嘉烈第一次在赛场上下意识的用出了自己的法术。
绚烂的光辉,在这一刻竟似是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般的激烈,撕开了夜色的包围。
可即便如此,面对这光辉,年轻的梦魇仍旧屹立不摇。
骑士竞技。
竞技。
终究只是,竞技。
而这一刻,面对年轻的梦魇,玛嘉烈察觉到了不同。
恍如曾经,她在众多强敌身上所察觉到的那种不同。
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在梦魇身周滚动。
她从中听见了感染者的哀嚎与怒吼。
她从中看到了反抗者的白骨和血肉。
她看到了垂死的挣扎。
她看到了天灾的酷烈。
——那都是,年轻的梦魇未曾经历过的尸山血海。
但,他纯粹的血统,让他天生就懂得,如何支配恐惧。
“年轻的猎人踏上天途……去往黄金的彼岸……”
古老的歌谣,从恐惧的源头响起。
对绝大多数观众们来说,这就像是恐怖片里,伴随着杀人魔肆意的屠戮,响起了一首悠哉的民谣。
不协调的感受,只会让他们更为无所适从。
然而,玛嘉烈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手持血亲之血染红的长戟,淹没在猩红色的哀伤中……”
那是古老的语言,玛嘉烈听不懂歌词的含义。
可她听出了歌声中的悲壮。
年轻的梦魇,在用古老的歌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随即,年轻的梦魇,踏出了步伐。
“——哈!”
翻涌的气浪,卷起了人造的草皮。
这一刀,凌厉非常。
居然,生生劈开了那升于赛场中央的日轮,将方才还与他势均力敌的玛嘉烈打得狼狈退却!
然而,没有人为了这精彩的一刀而欢呼。
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难以言表的情绪之中。
泰特斯忽然站起身。
“泰特斯阁下?”
马科维茨看向他。
“那一刀——”
泰特斯的声音有些嘶哑:“一般的骑士对上,死定了。”
“……啊?”
马科维茨有些茫然。
“他是来真的。”
泰特斯只是这么总结道。
“……货真价实。”
莱姆评价道。
罗素女士只是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迷途的孩子,可怜啊……嗯?”
她注意到,裁判席和解说席,有些异动。
“真的假的?你确定?这也太——”
掐了话筒,刚刚得到了通知的莫布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
但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只能硬着头皮,重新打开了麦克风。
“——突发状况!逐魇骑士刚才所释放的法术,被认为影响了观众和裁判!这明确违反了骑士竞技规则的第三条和第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