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最后的堤坝】?
“……箭真的都用完了吗?”
队长沉声问道。
一分钟前,他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可这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而会得到怎样的答案,他其实也早就心中有数。
“一支都不剩了……”
队员仰着脑袋,望着那被十数枚投枪命中,却连头都未曾回过一次的庞然大物。
他们也并非第一次面对体型巨大的对手了。
魔兽之中,从不缺乏大块头的存在。
而作为荒野之中的游击部队,在对抗大块头魔兽的领域,兰斯洛特麾下的这些骑士不说熟能生巧,至少也算得上经验丰富了。
甚至都不需要兰斯洛特详细指挥,他们自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和郑器打近身战。
计划是这样的。
兵分两路,骑术最好的几人和兰斯洛特分作一支,其余人分作第二支,两支队伍前后一齐动作,靠着战马的机动性来回拉扯攻守的距离,除却有能力贴身作战的兰斯洛特以外,其他骑士坚决执行以弓箭为输出手段的策略。
不好理解吗?
那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解释,就是寒冰和老鼠分立两头,跟腕豪打拉扯,盖伦保护其中一边,伺机而动。
战术上是没问题的。
可他们误判了一点。
那就是,郑器的防御力和灵活性。
能够轻易击穿巨大魔兽皮毛坚甲的箭矢和投枪,甚至无法在那幽绿色的钢铁之躯上留下些许痕迹。
战马拼尽全力的奔跑,却怎么也拉不开和郑器之间的距离。
随即,一拳,一脚,一道闷声,就会是一个个弟兄的牺牲。
对郑器能力的错误判断,让他们在和郑器交上手的瞬间,就损失了数人。
这还是多亏了他们的阵型较为松散,若是站位密集,怕是……
不仅如此,周遭还有那些数不尽的怨魂藏身在迷雾深处。
最开始时,对于这些忽然没了动静的怨魂,骑士们心中还抱有戒备,可当郑器真的动起来之后,他们就没了能去在乎怨魂动向的闲心。
而现在,怨魂的无声无息,反倒成了压迫他们心神的又一股重压。
要去比喻的话,就像你一步步的走上刑场,逐渐靠近那带着醒目锈迹的断头台时,朝下面一望,举目皆是面无表情的人。
那些人都仰着脸,凝视着你,脸上却没有半分人味。
就好像在这儿活着的,只有你自己。
而很快……
你也将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如果说,之前在弓箭的射程支撑下,还能稍稍远离这种威胁,那么如今连长枪都用作了投掷的骑士们,只剩下了最后的选项。
向着那钢铁的巨神冲锋。
这一次,不冲都不行了。
骑士们的五味杂陈,传达不到郑器这里。
事实上,郑器也未曾在乎过这些骑士的想法。
巨大的差距,让郑器不需要,也不准备同他们去博弈些什么。
18级六神装的重装上单,需要去和超级兵博弈什么吗?
要博弈,也得是和有这个必要的对手博弈才是。
所以,郑器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只在兰斯洛特身上而已。
“喝啊!!”
又是数道湛蓝色的斩击,自兰斯洛特手中的宝剑迸发而出。
“噹噹噹噹!!”
“嘁!”
眼见魔力斩又一次被无视,兰斯洛特纵身向后一跃,躲开了郑器践踏而来的右足。
“完全不起作用吗……”
“不。”
郑器听见了兰斯洛特那微弱的自言自语。
他注视着这名手持大剑的骑士。
“奏效了。”
确实奏效了。
因为郑器到现在为止,能感受到的【攻击】,就只有来自兰斯洛特的斩击罢了。
明明在身体能力上不如那个高文,但却能让这个状态下的他产生自己被攻击到了的实感。
不得不说,兰斯洛特引起了郑器的些许兴趣。
从郑器迈开步伐到现在,过去了大概五分钟不到吧。
在他和兰斯洛特的纠缠中,那些骑士已然死去了近半之数。
这还是在兰斯洛特有意护住他们,而郑器无意去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