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大概两秒之后,她才愣愣的开口道:“你在干嘛?”
“嗯?”
闻言,郑器微微侧过头:“很难理解吗?”
明明是被提问的一边,郑器的表情却看上去比莫德雷德更困惑。
“我让你动手。”
“剑也好拳也好脚也好头槌也好牙咬也好,随你喜好,用上那个【祝福】直接上来抱着我自爆也无妨。”
“在你无计可施之前,我不会躲,也不会挡,随你动手。”
“但是……”
郑器回过头去。
“当你的攻击停止之时,就到我了。”
(……我在听什么?)
莫德雷德的面色茫然。
郑器所说的每一个音节,她都听得很清楚。
但这些音节组成的话语,她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家伙……在说什么……)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说了,要让你死个公平。”
一手撑着膝盖,郑器头也不回的说道。
“与我为敌,于你而言,这,才算公平。”
第366节 第六十六章:你做得好,莫德雷德
“沸腾的碎星之怒……”
非常明确了。
眼前这个混账东西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那么,自己该做的事情,也就非常明确了。
双手紧攥着剑柄,如血似火的雷霆诉说着那只差一步便要歇斯底里的怒与狂。
莫德雷德紧盯着直到这一刻都仍是背对着她,连头也不肯回过来看她一眼的男人。
撰录着生前的功过,宝具的真名,自莫德雷德的喉咙深处滚落而出。
那咬牙切齿的低沉,恍如猛犬将要撕咬猎物咽喉前的低吼,又似是山洪迸发前于峰峦之间回荡的鼓动。
“clarent blood——”
叛逆的骑士,挥舞起了曾经沾染了尊王鲜血的魔剑。
“——arthur!!!”
烈光喷涌。
巨声轰鸣。
幽幽死境之内,兀然炸开了躁动的狂雷!
郑器的身影,在那铺天盖地般的雷光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只一眨眼,便被淹没在了这轰轰烈烈的声势之下。
然而……
哪怕是自天穹之上坠落的惊劫,也终会在无垠的深海里平息。
待到雷光衰弱,待到莫德雷德喘息着垂低了手中的剑刃,这死境,便又悄然复归于寂静。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没能改变。
这沉寂且幽邃的一切,就像是在无声讥讽着骑士那愤然的一剑。
但莫德雷德此刻已经没有余裕去观察周遭了。
因为,就在她眼前,有着一个更为醒目的存在,正向她诠释着……
何谓,不动不摇。
“嗤啦……”
血肉白骨之上,还缠绕着破坏性的魔力洪流所经之后遗留下的片片电光。
只是,当莫德雷德在高温所扭曲的景象中看清了那依然端坐的背影时,带有浓烈硫磺气息的滚滚岩浆与璀璨炫目的金色雷光,已然将那最后的些许残余悉数倾轧、粉碎。
在那光和热的深处,毫发无损的男人,仍旧背对着莫德雷德的视线。
不可能——
莫德雷德的脑海里,首先产生的就是这个念头。
是宝具吗?
是某种障眼法?
还是这个固有结界所蕴含的某种能力?
她预想过郑器不会仅仅因一剑就重伤或身死,甚至都做好了必须多次解放宝具,直至自己分崩离析,或者郑器支离破碎为止的准备。
可她千算万算,却从未想过……
郑器,能够毫发无损的接下她这一剑。
那么,事实如何呢?
是真的毫发无损,还是单纯的……在莫德雷德察觉到之前,那些对常人而言称得上致命伤的伤害,就已然痊愈了呢?
答案,恐怕只有依然不言不语的盘膝而坐的郑器自己知晓了。
但是,至少在莫德雷德看来,郑器的模样,就是毫发无损。
这也就难怪连不怎么爱多想她,会在这一瞬胡思乱想了。
不过,这份惊诧和慌乱,也就仅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