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高文身上发生了。
细碎又孱弱的魔力光点,缓慢的向着那柄沾满了高文自己鲜血的圣剑汇聚。
每一粒小小的魔力光点,在触碰到圣剑的瞬间,便会散发出一丝炙热。
恍如已然熄火的炉中,那一小截残存的柴薪。
这不合常理。
高文此刻,不该能做到这种事了。
可现实是,他就是做到了。
难道说,高文超越了自己的传说吗?
——但,这又如何了?
这样的解放速度,郑器只需随意再补上一拳,就能让高文化作一滩溃散的魔力,回归英灵之座。
这场胜负,已然注定,不会因为他的执着而发生改变。
然而……
郑器没有动手。
他只是站在那里,俯视着高文,不出声,也不动作。
恍如庙宇之中供奉的神像,任凭堂下的人是祷告,是咒骂,是虔诚,是敷衍,都是岿然不动,无声无息。
高文没有余力去在意郑器的反应了。
他那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仅仅一个念头,支撑着他最后的行动。
竭力将那被热浪包裹的圣剑丢入空中,高文口中喷洒着血液,似是怒斥着什么一般,将这柄圣剑的名大喝出声。
“excalibur——gallatin!!!”
光辉奔流,终于,在这死后世界之中,一轮烈日,耀然升起!
随即,烈日,向着郑器坠落而去——
“呲呲呲!”
烈日,停住了。
不对!
——是被抓住了!
郑器的右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抓住了这颗灼灼烈日!
随着那钢铁的五指向内收紧,这轮烈日的体积也开始急剧收缩。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竟是缩小到了足以被郑器攥入手中的大小。
霎那间,尚未来得及照耀这轮回绝境的日光,便被如此轻易的遮蔽,陷入了那巨掌的包围。
紧接着,再是一眨眼……
光,消失了。
捏碎了那虚假的光火,郑器拳中攥着太阳的圣剑,俯视着神情恍惚的高文。
默然一瞬后,他将右拳,对准了高文。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谓的笑到停不下来,就是指这种事啊!!”
长戟挥动,与无毁的湖光相碰撞。
被击退的,竟然是圆桌之中单论体格能排入前三之列的兰斯洛特!
“唔!”
兰斯洛特紧皱起眉。
接了几下之后,他已经可以肯定了。
阿格规文这家伙,绝对是把施加在肃正骑士身上的狂化,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今的阿格规文,单论腕力的话,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迅速调整好体势,就要反身再同阿格规文战到一处的兰斯洛特目光一凝,迅速撤身,躲开了从阴影中投射出的锁链。
共事这么久,哪怕关系这么差,兰斯洛特也是知道的。
阿格规文的锁链,可不是寻常产物。
那锁链,有着能针对灵体,尤其是从者进行封禁的作用。
此前能抓捕到静谧,一定程度上就是因为有着阿格规文的锁链发挥效果,不仅如此,后来拘役静谧用的刑具,本质上也是对阿格规文锁链的仿制品。
虽然整体性能不如郑器的怨恨锁链,但单论针对从者的威力,一旦被这玩意锁住,圆桌之中,恐怕只有三倍高文才能靠着蛮力挣脱!
兰斯洛特是不会允许自己被这么麻烦的东西缠上的。
“我的母亲,她疯了。”
阿格规文的面容,不复往日的冷酷。
此刻的他,狰狞得像是一只恶鬼。
“说什么总有一日要成为不列颠的王,我就是在这些充满怨念的话语中被抚养长大。我顺从母亲的策略,坐上了和你们相同的席位,虽然我压根不想做什么圆桌骑士,但想达到目的,这确实是条捷径。”
言语之间,锁链横飞。
崩塌的建筑残块中,兰斯洛特如同被无数毒蛇追逐的飞燕,上下翻飞。
“我不过是道具,只是为了夺走亚瑟王的王位,并将之交给母亲,我只是为此而生的道具罢了。”
“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