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乃知道吗?”
“多少钱?还是别的?”
“几年没见,雪乃姐姐肯定想死结衣学姐了吧。”
“开出你的价码。”
“要是媒体收到这些照片......明天千叶的公众会怎么看我们的雪之下议员呢?哦,忘了,还是候选。”
“你到底想怎么样!”
比企谷攥住一色浴巾的领口,嗓音沙哑地喊道。天空传来一声沉重的雷鸣,轰隆隆穿透了整座庄园,仲夏的闷热终于迎来爆发了。
“你还不明白吗!要害你的不是我,也不是她们,是你自己,懦弱无能......把所有事情搞砸的人,是你比企谷八幡。”
一色推开比企谷又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想怎么做?”
“我们才是一家人,只有我才会站在你背后。”
“八幡,我理解你的想法。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我告诉你......”
“快说!”
“我一直在雪之下家安插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原来是你。”
“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时机成熟了,雪之下家逍遥不了多久。”
“你准备如何?”
“阳乃那老女人绝对想不到敌在本家,更何况雪之下家这些年惹了不少对头,只要你愿意,大有人排队合作。”
“你还真是个疯女人。”比企谷冷冷说。
“我知道对你并不公平,但请一定相信我,过不多久,我们的人生将天翻地覆。你会脱离雪之下的苦海,自由地选择未来......结衣姐姐她也不用在雪之下家势力的逼迫下战战兢兢,而是可以和你,还有我们一起过平凡的日子。”
“如果我选择拒绝呢?”
“哈,哈哈,哈哈哈!八幡,你是在雪之下家呆傻了?我不需要你选择,我只要你愿意,结果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我没得选?”
“是的。”
“晚上了还是闷得要命,把窗户打开。”
“下雨了。”
窗户一打开,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让昏暗的屋子敞亮了一刹那。雨点儿打在路面上的声响由远及近,从开始的滴答声进化为倾盆大雨般的哗啦巨响。点点星光悄然露头,让人惊喜。突如其来的暴雨,似乎是银河忘了关闸。
“你第一天来风尚,丸之内也下着雨。道路两旁是涓涓流淌的积水,三菱大厦雨后焕然一新,十字路口五花八门的伞在绿灯一声令下灌入对岸,架起了与天上虹相称的彩虹桥。”
“什么时候想当诗人了?”一色戏谑道。
“最近的事太乱了。”
“不然慈善晚会也不会办得这么差吧,如果让我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照片是谁给你的?”
比企谷退回屋内,郑重道。
一色也严肃地回应:
“一个很难处理的女人,她只想要你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某种意义上来讲,会比雪之下家对你的束缚更加恐怖。”
屋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些照片我大概知道是出自谁手了......”
“那,八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被你们这些女人盯上后,还有我的选择么?......愿意。”
“好!”
一色彩羽笑了,真心实意地笑了。
她觉得一切都值了,心中无比满足。她想起刚调到编辑部的事。办公室传出新来的主编的丑闻,说她是董事长的情妇,靠关系上来的,不然怎么可能短短几年就升任主编。想起在一线参与时装模特摄影工作时,来自三浦优美子的讥讽,她承认自己看错人了。后来,他们叫她时尚教父、东京猎人,她想没人了解她,连简简单单的咖啡都没人泡得好。
她记起相模南、材木座义辉、还有那个新人,鹤见留美,雪之下雪乃送来的人,他们怕不是以为她又聋又瞎,自己身边的事都不清楚。一色看见鹤见,仿佛看见了自己,果然被她猜对了。但她还想嘱咐她一句话都没机会了。
混淆在夜雨和雷鸣中的一声刺耳的巨响,它震慑了晚宴在场的所有人,又被歌舞升平的景象代替,只留作一丝杂音。
只有鹤见留美心房一跳,针扎般刺痛起来,她觉得自己听到些什么,又好似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