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续了不到一霎的惨叫声,在那海盗看到那手持长刀的船长那凶煞骇人的独眼时,下意识地就浑身抽搐着捂住了嘴巴。
周围早已齐齐退散开去的海盗们亦是惊得双腿发软,目光牢牢紧盯着那还挥舞着刀上鲜血的海盗船长,心惊胆战。
“既然坏了我定的规矩,就要付出代价,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那海盗船长的声音沙哑的像是玻璃在石头上摩,冷得发寒。
那沾染了鲜血的弯刀对准了瘫软在地上捂住断指的那个海盗,眼眸恶狠着红光。
“这小东西编个大点的来头根本没人会怀疑,你明白么?”
“这值几百万摩拉的货色要是砸你手里,我非把你剁碎了泡在酒缸里发酵不可,没有下次,听见了么?!”
瘫软在地的海盗哆嗦着,惊恐万状地连连点着头,爬也似地一连退开老远。
见状,那独眼的海盗船长才环顾四周,像是在警告着什么一般,笑容狰狞。
“滚回你们的位置,我的话从不放第二遍,小的们,都听明白了吧。”
他缓缓走上甲板,声音缓缓落下。
下一刻,船舱内如鸟兽散乱着逃开的海盗们亡命般连连跟在他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忤逆的声音。
……
一直待到所有人散去后,祸斗才缓缓坐起身,恍惚的神色像是方才睡醒。
他摆弄着手里的牢笼钥匙,在散乱的声音还未停落前将牢笼门缓缓打开。
那脸上扭曲无比的笑容微微扬起,唇红齿白,微微舔舐着嘴角。
祸斗望向房间的另一边,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眼底闪过浓郁的怨毒。
继而这空旷的房间内似乎又有谁偷偷走进,正是那一脸惊恐与怨毒交织的断指海盗,似乎一直躲在门后没有离开。
他那目光就一直循着地板流血的位置,像是回头过来找他被砍落的手指。
继而,似乎有谁忽然停在他的身前,向着他声音无比微小而又冰冷地开口。
“你是在找这个么?”
那是祸斗的声音,也是他上这艘船以来第一次开口的声音,甜美得像是在问好。
那海盗闻言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的那一刻,瞥见的是祸斗那宛若看待死物般的眼眸。
继而还未等他喊出声,原本挂在他腰间的匕首不知为何就已经消失。
待到这个海盗滚到在地,口中含着那深深贯穿咽喉的匕首时,涣散的瞳孔也未能寻到答案。
那根断掉的手指此刻就停在他眼前的血泊里,带着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黑暗。
他明明没有看到祸斗的任何动作,也永远都无法再将惨叫声喊出。
就像是抬头的那一刻,那匕首已经停在了他的喉头那般。
“……”
祸斗用袖腕擦着口鼻忽然淌落的鲜血,面无表情的脸上亦是挑了挑眉头。
他将匕首从地上的尸体口中拔出,放进了空间背包中。
“系统姐姐,仅仅只是让时间暂停一秒钟,我就会这样吗?”
他感到身体的疼痛正在快速恢复,此刻额头上的擦伤也早已不见踪影。
【解答:宿主身体处于幼年期,暂时无法承受“潘多拉之匣”带来的负面作用。】
【目前系统预计:极限时间无法超过两秒钟,否则宿主将会死于浑身血管破裂】
“这已经足够了……”
祸斗顿了顿,用还算清醒的神志问着。
“我还有一个疑问,系统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解答:系统解析无法给出相应答案】
那清冷的机械声音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间,似乎不太情愿面对这个问题。
祸斗沉默着,靠着先前被带上船时记下的路线,根据查耶维奇那艘商船的构造在脑海里推导。
他望着另一边,大致猜到了动力舱的位置,继而手脚冰凉地一步步走着。
那背包里放着的火药袋被他缓缓取出,划拉了一道口子后,就这么堆放在了门旁。
继而他就这么借着幼小的身形,只拉开一道小门缝,往外钻了出去,似乎是不想讲那门旁的火药袋碰翻。
“在碰到鲜血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东西,那应该也是我的记忆,你不该骗我……哪怕我现在不是国崩。”
“我终究是杀了很多人,还逼着一个叫荧的女孩,让她在她的应急食品与亲人之间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