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们站在化妆室外,目瞪口呆。
他们戏团里有个天赋异禀的女娃子叫云堇,生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他们戏台当家宠溺得紧,真就把压箱底的绝活接连传授,那女娃子还真就全都给离谱地学活了。
结果在一次戏前,云堇不小心受了脚伤,本应是要搁置了这场戏的。
但这样一来,冲着云堇这小娃子那甜美唱腔与戏活的人肯定得失望了。
结果在戏前,他们戏团的人没通知好,给弄错了消息,却恰好又在外头发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误以为他就是上了巾帼妆的云堇给带进来,给他翻了几遍台本又学了几遍示范。
就踏马的给送上了台,唱了一半戏后那当家的才赶到现场。
结果最可怕的事情真就发生了。
不是露了馅、还是亏了本。
而是几出戏完,没人给认出来……
第二十一章:海灯节里最大的珍宝
在戏班子们将台本递给祸斗时,他就已经在断断续续地切断着时间的流动。
那些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每个动作的幅度应该是如何,表现该是怎样都定格在他的眸中。
祸斗在本质上,仍是为了达成名为完美的目的而造就的人偶。
模仿与学习就是他的本能,甚至在他眼底那些戏班子们接连的动作该如何达到连贯,表现得该怎样才能更好,唱出的声音到底该如何才能更吸引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排演。
哪怕他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掌握那些台本的精髓,模仿出那些感情色彩。
但却说来也赶巧,那几出戏都唱悲剧的调子。
他流过的泪,在这个台子上,已经过沉了……
仿佛就是为了宣泄内心那抹浓郁到化不开的不解与哀怨,祸斗的唱法已经与原本的戏剧出了差池,但却把那些戏真的唱得更加惊艳,在老戏客们的眼里就像是真的见了活现的场景。
声声哀怨意难平,樽前乍破酒醉愁。
那舞袖遮眉,溅得闺中女儿泣,不忍花低花怯水隐水寒。
那衣裙坠地,砸得花落难寻觅,只留脂冷脂涩泪干泪涸。
仿佛真的那些欲说还休的悲与哀,都融在了曲里,让闻者潸然泪下。
曲起,他本身是戏。
曲罢,却无人知晓。
那在戏台上红泪乱了妆痕仍在哽咽的祸斗,却是心底最解脱的人。
不绝于耳的掌声迭起,喝彩声真当是心服口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