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羽毛耷拉着,不忍心去看小祸斗失望的眼神,它也不希望对方在璃月港过得不开心。
“……布利啾,你现在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公主殿下么。”
祸斗黯淡着眼眸,只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面具,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又抬头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向着布利啾开口,让它的神色一再错愕。
“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所以你答应我,好么?”
……
深渊殿堂。
一间光线阴暗的房间内。
凌乱着金色长发的荧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抱着瑰丽衣裙盖住的膝盖,用那双早就被绝望摧毁了所有温暖的暗金色眼眸,空洞地盯着祸斗,眨也不眨。
她把半张俏脸埋进了单薄纤细的臂膀中,只露出眼睛盯着祸斗,口唇轻轻张合着,声音很小很轻微,像是在驱赶,又像是在梦呓。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双被黑眼圈破坏了美感的暗金色美眸中带着淡淡的厌恶,戒备,甚至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惧怕。
仿佛,她说的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这般带着困惑与不安。
而是“你为什么还敢在这里?”那样怀揣怨毒与戒备。
那种表情,分明是如同琉璃般的美好之物被砸个粉碎后彻底陷入麻木的表情,是病态的美感最脆弱又最美的瞬间。
她的眼眸里少了那疯狂时的血红,那一抹淡淡的理智,已经是她最后拥有的了。
祸斗低垂着眼睫,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狐狸面具,抿着唇不敢开口说话,怕只是一开口,就会崩断对方那已经脆弱至极的神经,他只是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
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在纸上沙沙写着已经很清丽好看的字,连同那支笔轻轻地放在地上,催动了些许风元素力将其吹到了荧的身旁。
「我想要一个能够利用元素力保留执念的装置,可以吗?」
荧轻轻拾起那张纸,用虚弱疲惫的目光只是静静看着,忽然用力将自己胸前的吊坠扯落,用尽一切力气地向着祸斗扔去。
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那吊坠狠狠地砸在了祸斗毫不躲避的额头上,溅出了鲜红的血花,那鲜血汩汩淌落着划过他钴蓝色的眼眸,自他的眼角如泪水般淌落,最后碎在了地上。
“滚……”
荧痛苦地把头藏进臂弯里,低吼着,声音无比柔弱,肩膀神经质地颤抖着,像是已经被寒冷与黑暗包裹,再也无法感受到温暖那般歇斯底里。
她那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淌落着滴滴鲜血同样碎在了地上,成了祸斗那双钴蓝色眼眸中唯一的晦暗。
祸斗低垂着眼眸,只是半子不提地拾起了那枚吊坠,静静地将其握紧在了手心。
又将一颗大大的日落果放在了地上,才站起身向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祸斗幼小的身影停在了门前,蓝紫色的高马尾轻摆着,他缓缓回过头,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最后看了一眼荧,才终于推开了房间门缓缓地走出。
那狐狸面具被他缓缓地戴在了脸上,他只是迎着所有深渊使徒们深怀怨恨与恶意的目光走着,紧握着那枚吊坠。
长刀横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停下了脚步,却又被他用手指轻轻拈住,挪到了一旁。
他看着所有深渊的魔物们,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瞬息的雷霆,口唇亦是轻轻张合,陈述着某些事情。
“我会回来给她一个交代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任何辩词。”
“若她最后仍没有原谅我,我自断手足任你们千刀万剐,至死不出声。”
祸斗的声音很轻,有着绝不应在此刻年岁所展现的淡然,就像他确实很清楚,自己接过了什么,就应该在什么时候成为什么模样。
祸斗不是国崩,但是这句话已经不能再对她开口辩解,因为她除了这份仇恨执念可以成为活着的动力外,什么都不剩了。
他必须承认前世做过的所有恶事,但现在他有在以死谢罪前必须拯救的事物,必须回报的温暖与恩情。
归离原的外围。
布利啾神色复杂地将怀里手脚冰凉面色惨白的小祸斗放下,轻轻揉着对方那还在颤抖的小脑瓜。
“布利啾……我没事,谢谢你……”
祸斗微笑着,缓缓从布利啾的怀抱中爬下,一边向他挥手道别,一边步伐有些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