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高兴,以普遍理性而言,这并不合理。
“……斗儿,你不怨我所誓不达意,没能将你保护好么?”
他那金黄色眼眸中蕴含的温柔依旧,只是轻轻揉着祸斗的脑袋瓜,将其从地上抱了起来,无比珍惜地搂在怀里,轻声问着。
“唔!!哪有,帝君大人一直有好好保护我,祸斗的手脚是自己摔没的啦!!”
祸斗支吾着,有些着急地看着钟离眼里因他而生的落寞。
“祸斗不后悔的,能像现在这样重新站起来,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真的很满足……”
他抬起头,可他从钟离的眼里看出的只有澄澈与理解,以及十足的信任。
他抽了抽小鼻子,眼里晃着泪花把头埋在了钟离的怀抱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像是想把所有的委屈都表达出来一般,哭得越来越大声。
钟离温柔地轻轻拍着祸斗的背,走到一旁与实际上仍是不方便一直活动的归终坐在一起,两人一同安抚着这可怜孩子多年来挤压着的痛苦,给他诚挚的鼓励。
这一哭,便是足足快要数个时辰,直到哭声都沙哑,泪花都已经淌干,祸斗才终于疲倦地昏睡了过去,却仍是不时啜泣着微微颤抖。
“……往后璃月所有与稻妻的往来交接事宜,我都会出面断掉。”
钟离面无表情,声音很平淡,也很坚决。
“我已经从斗儿身上领略到了那一国普遍的恶意,从他身上能看见的伤害实在太多,我竟连数,都险些骇得辨不真切。”
“从侧面都能反映出如此恶水穷山的国情……我再信不过。”
他心疼地抚摸着祸斗的小脑袋瓜,将他那被泪水沾湿的长发撩过耳后,亦是眼含怒意地紧盯着他那被泪水炮烙出的粉黛眼影,与那颗像是一直在哭的泪痣。
归终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听着,有些虚弱疲惫地点了点头。
那泛红的眼眶里写满了愤懑,只是静静地看着祸斗恬静的睡颜与他时不时颤抖蜷缩的幼小身躯,牵着他那才被接上的机关义肢摩挲着。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祸斗缓缓地睁开双眼,下意识轻轻举起了自己那看着就和过往一般完全没有区别的双手如获至宝般左右翻看摆动着。
“归终姐姐好像说过,她在我的手臂上安置了一个叫什么机秘密武器……唔,总感觉最好还是不要知道那是什么比较好,听着好危险。”
继而他轻轻扒开了身上的青衫,轻轻抚摸着那若是不贴紧看绝对察觉不出来的安置痕迹,又感受着指尖传来那无比真切的温暖,笑得很甜很甜。
他低垂下眼睫,温柔着看着怀里像只小奶猫一样搂着他不放的小胡桃。
“早上好,阿桃。”
伸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继而伸出了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肉嘟嘟的小脸,就险些被她嗷呜一口咬住。
“小斗……把扫把交出来…不然捶你……”
小胡桃皱着眉头,似乎梦见了什么,那磨牙声断断续续。
此刻就像是在警告着祸斗最好不要有抵抗的念头那般,不显得凶恶,至少在他眼里显得反倒是十分的可爱。
“不行哦~阿桃,爷爷说过我要负责照顾你的……唔,我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欺负阿桃了,这个必须要改才行。”
祸斗温柔地看着她,继而轻轻捏住了她的小鼻子,很快她那双凶狠的魔爪就胡乱挥舞了上来,趁着这瞬间的功夫,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时间暂停。
“不过这次不算哦。”
时间再次流动的时候,祸斗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好累……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多只能够暂停两秒唔,再多的话今天真就爬不起来了。”
他微笑着歪了歪头,让身后柔顺的蓝紫色长发都撇到了一旁,就这么满意地看着小胡桃抱住了他的枕头仍是呼呼大睡的模样。
继而那床头柜上的狐狸面具被他轻轻拾起,他轻轻迈着的小短腿离开了房间。
过了大概两秒左右,他又悄悄溜了回来,将床头柜上的红绳拾起,给自己扎了个十分好看的高马尾,又细心地帮小胡桃盖好了被子。
……
刚走到大院,祸斗的眼睛就闪闪发光地盯着那把放在树下的小扫把,像是看见了大宝贝一样咿呀呀地扑了上去,紧紧地将其攥在了小手手里。
那活泼阳光的模样,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