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银行地下室,那厚重的木阀门被谁轻轻推开,使得那位于房间内的氛围都蓦然一变。
高坐于靠椅上,头发呈金橙颜色的年轻男子眉头轻挑,那始终挂在他俊俏脸庞的笑容无比自信。
却在下一刻,被那走进来的孩提口中漫不经心的话语直径击碎了那眼底的几分玩味与从容。
“替我向女皇递封信如何,这第六席的身份,也仅仅只是身份,我起了打算要了,至于是否同意可以由她判断。”
祸斗的声音很轻,其中的冰冷却依旧在这空旷的房间内肆意回荡,挂在他嘴角的笑容如此疯狂戏谑,连同那钴蓝色的眼眸都显得渗人。
“答应的话,我就把这阵子帝君大人带我坑你的那些摩拉清一清如何,达达利亚。”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于下一刻毫无征兆地将那头颅微微一偏,一支箭矢无声地从他的发丝间掠过,钉在了他身后的石墙上。
一声闷响过后,那石墙上裂纹如蛛网绵延,碎石窸窣落下,撒落了一地的灰尘。
达达利亚微眯起那天蓝色的眼眸,心底已然毫无波澜,只是显得凝重地看着此刻在他面前显得陌生而又熟悉的孩子。
至少此刻,他无法将对方与那平日里常常陪着钟离坐在他身旁,只是睁着崇拜的大眼睛听他说那些冒险过往的孩子联系起来,感到头皮发麻。
他也算身经百战,对于谁人身上的气息到底有多凶险已有了比野兽还要敏锐的直感。
而眼前只是轻轻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灰尘的孩子只是缓缓抬起钴蓝色的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就已经知道,落在对方手底的人命恐怕已经完全不少于他,甚至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这样很伤人心的,达达利亚哥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对我出手,那么不念旧情的么?”
祸斗显得无辜地歪了歪头,心底默数着此刻到天明前的时间,只是轻声呢喃着将那腰间悬着的一把暗铁剑缓缓拔出,于手底轻抚。
“虽说帝君大人又被帝后大人撵着当坐骑遛出去外出游玩,但我还是可以回头和他告状的哦,到时候你大概又得钱包大出血了。”
闻言,达达利亚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霎,反倒是将那手底的长弓别回腰间,显得困惑。
“且不提我那妻管严老友怎么放得下心把你单独抛在璃月港生活。”
“单是祸斗小弟弟你的来意,就已经有些让我捉摸不透了,这么晚了还不睡……以后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他透过那敞开的厚重阀门,隐隐可以看见自己的手下们都只是失去意识地昏迷在地。
那心底的敌意亦是减轻了不少,但仍是存在,毕竟对方知晓的秘密似乎实在有些多了。
“看样子海鲨那家伙栽在你手里也就并不是什么意外了,想要给女皇写信的话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你得先问问我的看法不是么?”
听了这话,祸斗只是将那一直藏在手心的半支折断的箭羽随手扔到了地上,让辨认出其由来的达达利亚那脸上神色几度变化。
“我的时间不是很多,虽然用商量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但如果是你的话,切磋过一场后也许就不用解释太多了。”
他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笑容显得十分玩味地开口,偏带着几分怀念。
“这机会很难得,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投降不失为一种选择,我会温柔地……对待你这位手下败将。”
那平淡话语从他口中说出。
却只让达达利亚短暂地懵成了被椰羊抢走食物的达达鸭,没由来地感到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仿佛这句话……本是应该从他口中说出的那样。
“……你到底是谁?”
两柄由水元素构成的利刃被他攥紧于手心,对准了此刻在他眼前仍是显得云淡风轻的少年。
“……”
“……原至冬国外交使团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六席——倾奇者‘散兵’,至于其他更多的事情,等你把我击败了之后,你都可以知道。”
在说出那名号的时候,祸斗那钴蓝色的眼眸不由得在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无比晦暗。
像是那沉重无比的过去在被他承认与拾起过后变得难以忍受一般,让他的神色都显得冰冷漠然。
而一直都在揣摩他神色的达达利亚亦是再不开口,只是无比认真地缓缓走到距离他身前约十米左右的位置,眼眸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下一刻,抛飞的长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