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璃月港千里之外,山峦倾塌。
碎冰飞溅在了半空寸寸崩解,那极寒的气流缭绕在滚滚雷霆凝聚成的凤眼中央,搅碎了迷离的雨滴,徒余狂风悲鸣。
这方圆百里已然没有一株能完整伫立的草木,悲鸣不间断撕扯的沉闷声响,回荡在这已经被砸裂出幽深沟谷的山涧,寸寸崩解的裂纹如蛛网绵延。
而谁又能知,这场战斗至今不过须臾五分钟。
紫光如织天幕布,照应着的倩影虚踏半空,身上衣衫像是未曾沾染任何伤害那般,毫发无伤。
如丝电光断断续续地交接在她那手中紧握的长刀上,锐利的锋芒甚至把空气都撕扯得渐变失色。
“你们与崩儿关系不浅,就此让开……让摩拉克斯出来见我,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影的眼眸中只有凌厉危险的紫色雷霆仍在缭绕,静静俯瞰着眼前焦黑的大地,声音冷若冰霜。
“反之……杀无赦。”
一字一句从那绛唇吐露的话语,凌厉的威压无声肆虐着漫山遍野的每寸角落,如天命难违。
在那丹凤美眸中倒映着的,只有碎裂开的土地与那还在扩大的血泊,躺在其中的白发少女面色苍白,仍是挣扎着攥紧息灾长枪想要站起。
其中的一条手臂已经耷拉垂落,失去了应有的动弹能力,那神色却恍然不知疼痛那般,清淡的眼眸无声抬望于她,其中分毫不减的杀伐并无退意。
“该退下的……是你。”
申鹤的清冷的声音仍是如此毫不客气。
只是只显得虚弱发白的唇间,能够发出的声响亦是已经不如起初那般平稳有力。
而不远处的山峦深深陷落一角,绵延裂开的落石中,一把翠绿如玉而又凌厉的长枪轰然探出。
那随风站在半空中央的清秀少年嘴角溢血,面上的夜叉傩面带着道道裂纹,锐利如刀的柳叶眼从那豁口中流露的冰冷杀意,如此浓烈。
尽管那攥紧着的和璞鸢还在微微发颤,口中已然喘息的幅度亦是已然万分不稳,那步伐也仍旧没有后退分毫,决意斐然。
“帝君大人不欢迎不请自来者,不论你是否为稻妻的神明,亦或是小师弟的母亲……”
魈深吸了口气,把那和璞鸢高高抬起,对准了影那始终毫无波纹的面容,话语间流露怒火。
“你负了他,如今又要毁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岂能配得上作为他的亲人,你可知他的四肢……皆因稻妻人觊觎那份赏金所失去的?!”
那狂风呼啸,带着他鲜少有的震怒言语,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影的耳畔,震耳欲聋。
“如今何故惺惺作态,装作一副伪善面貌不提任何前因后果便要将他带走,贻笑大方……”
“若你真念他……何故不趁早几年来寻?!!反倒要挑起世人贪念,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他!!你这般人,不配为神明,不配见帝君!!”
只言片语,却让影脸上的神色再而苍白,丹凤美眸底不敢置信的色彩愈发浓郁,心都在颤。
影那始终没有太多表情的绝美容颜上首次在战斗中变得怔然分神,呼吸也急促了数分。
“怎么会……把你的话再说清楚点,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你说崩儿身上的伤……”
那话语还未过半,由浓烈岩元素构筑的强弩箭矢已经贯破长空直刺她的面容而来,凌冽的呼啸声如此刺耳,如此猝不及防。
霎时间远方碎石崩裂,还因为与空气剧烈摩擦而带着浓烈热气的岩元素长枪扎在地上,剧烈不断地鸣颤着,渐渐化作尘埃。
影沉默不语着,只是抬起素手轻轻擦拭掉那侧脸上浅浅伤口带出的那滴鲜血,那一抹伤口只在下一秒又如同从未存在过那般销声匿迹。
她眺望着远方山峦上,那正在堆砌构筑的强弩高楼,一杆接着一杆直径超过一米的恐怖弩箭已然对准了她的身影,浓烈的岩元素不断凝聚。
「钟灵如山离簇」
而那高坐在高楼上,发丝已然变成如雪花白的归终面色冰冷,眼底带着森然冷意地只是把玉手轻轻抬起,那食指遥遥地对准着影的位置。
那清丽长裙随风轻摆,那俏脸上的弯月眉梢如此轻佻仪态是如此不屑一顾,唯于唇齿轻启。
「垣终倚尘同归」
下一刻天地失色,唯有足足数十支如方才那般凌冽恐怖的强弩箭矢携带着岩元素的震怒,几乎都要突破声音的壁障,直刺于影的方位。
锋芒毕露的芳华,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