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就这么噙着泪水咬紧牙关,颤抖着将那小琥珀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小斗不是祸害!!你们说我可以,不许骂他,这是他送诶我的!!不许你们抢走!!!”
那几个大孩子霎时急眼了,生怕时间再拖再拖会引起那巷子外头大人们的注意,毕竟他们也是抢走了对方菜篮才把她引进了巷子里的。
这要是追究下来,怕是要被记上一笔劣迹了。
“你撒手,把那宝贝拿来!!反正你一定也是偷抢来的吧,你一个卖棺材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宝贝,一定是那祸害从稻妻带来的吧!!”
哄抢着,杏色的长发被用力扯起,那蜷缩着身上被落下几个脚印的胡桃只是紧闭着颤抖着泪眼,紧紧护着怀里的小琥珀,呜咽啜泣着。
心底默默牵挂着的人,还在等她回家。
她要赶在他肚子饿之前回家,不然他会饿着,会担心到最后跑出来找她,会找不到她的。
「小斗……我好怕……」
剔透晶莹的泪水,落在了不满尘埃的巷子里,像是她身上原本好看的衣裳一样被滚脏。
……
“……阿桃别怕,我找到你了。”
清冷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让胡桃眼底的泪水蓦然止住,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
她只是嗫嚅着唇,睁开了那梅红色的好看眼眸,把哭花了的小脸抬起,入目是一袭青衫白鞋。
恍惚间那回忆里的蓝紫色长发像是枕着长风。
一如既往,携着最美好的梦来到她的身旁。
那一刻,胡桃傻傻地笑眯起了眼,笑得是那样甜美,被尘土扑成显脏的小脸泛着好看红晕。
他们眼中的祸害,是她的盖世英雄。
下一刻,清脆的骨裂声如此刺耳,杏色的长发从谁人不正常扭曲的臂膀中轻轻放落,散在风里。
“是你这个祸——!!!”
那大孩子浑身剧烈颤抖着张大着嘴,翻动血丝的两眼突出得几乎要炸出来,额上冷汗青筋皆是浮露,喉咙此刻却被谁死死箍着锁住声响。
而在与那双冰冷得像是在看死物的钴蓝色眼眸对视时,饱含杀意的红芒几乎要逼停他的心跳。
祸斗沉默不语地低垂着头,似笑非笑般攥着那大孩子在他手底变形的臂膀,继而又像是拧麻花那般手段极其残忍地一圈接着一圈拧着。
那骨裂的声响一起接着一落,像是最简单古老的曲调子啊奏响,渗落的鲜血坠地如此动听。
那一旁其他面色惨白得连呼吸都几乎不敢的大孩子们浑身瘫软,就这么坐倒在了地上。
眼睁睁地看着那被掐住咽喉的同伴白眼翻动,身体如遭雷击般一颤接着一颤跪倒在地。
而那做出这般骇人举动的短发少年,眸光仍是那样平淡那样冷,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画面。
继而下一刻,那鲜血飞溅半空,还在神经质颤抖着的大孩子就这么翻飞着狠狠地像是被拍到了瘫坐在地的那几人身后的黑墙上。
啪叽的声响轻描淡写,像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四溅的血色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只让他们硬生生觉得身下寒意徒生,眼底的惊骇与心头恐惧都凝在了咽喉里,几乎就要崩溃惨叫。
但此刻那半跪在地搂着胡桃抚慰的祸斗,钴蓝色的眼眸底残暴至极的凶光却是凌冽如寒风那般灌入了他们的咽喉,堵住了他们高喊的能力。
似乎终于崩溃那般,几个大孩子爬也似地想要亡命奔逃,嘴里变形般竭力发出的声音都在颤。
“不!不要杀我!!妈妈!!妈——”
那从地面骤然浮现的水泡如牢笼般将他们笼罩在其中,于缺氧与挣扎中剥夺着仅剩的哭吼。
祸斗低垂下眼睫,看着此刻已经疲倦眠去,仍在哽咽着死死护着那颗小琥珀的胡桃,那只本来想要轻拍对方小背的手掌却几度未能落下。
那些沾在上边的鲜血,他忽然觉得特别好看,那心底原本有的所有恐惧与茫然忽然就消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很开心,很快乐。
难钴蓝色的眼眸显得迷醉那般仰望起天空,嘴角缓缓浮现的笑容如此解脱,呼吸都轻松了。
下一刻,那水泡似乎不被留心那般破裂,几个四肢发软还在拼命咳嗽的大孩子们瞪大着眼睛,心底浓重的阴影已经彻底变成了对方的模样。
“为什么你们要哭喊妈妈?”
祸斗轻轻把胡桃抱起,那眼眸却毫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