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荧终于停止了颤抖。
她缓缓站起身,一口银牙已经咬得僵硬。
暗金色的美眸底有着未尽的执念,疯狂得几乎能让所有人在望见她这双眼睛时都心惊胆战得脊背发凉,不敢对峙。
“不一样了……这一世我比你强,既然你还没打算放过我,那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国崩,我会占有你的……”
她咯咯笑着,眼底红芒像是最起初未被得以喘息时那般可怖甚至更甚,像在模仿着记忆中那恶魔对她出手时的模样。
“所有的执念在消散过后会回归灵魂,我就知道你把那吊坠拿回去就是为了找回你骨子里的卑劣,你该死……”
那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却扭曲成一字一句的刻骨。
那划过脸颊的泪水却还在替她恸哭,但是那深至心灵底的伤口永远是无法自愈,终是需要那招致之人的偿还。
无论是她还是祸斗,都逃不开这内心最深不见底的黑暗。
……
璃月深山险谷,伏龙树底下。
地脉豁口忽然被一股不祥的深渊气息撕开。
黑暗里,一双充斥暴虐与恶意的眼眸如烙铁火红骤然睁开。
这庞然如山岳般绵延千里的地龙似乎就要动弹身形,一眼都望不到边的巨足如擎天之柱一般猛地砸落在地撑起身影。
下一刻它却又被身上明晃的金光镇压,一时间地起裂纹悲鸣不止,一时宛若地裂天崩,声势骇然得分明不可阻挡。
“是何宵小之辈——!!竟胆敢闯我眼前放肆!!”
它的怒吼宛若惊雷,狰狞的巨大獠牙闪着可怖寒光。
继而很快,这巨龙的身影却是如遭雷击般颤动。
那身穿白裙的倩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它的面前,就这么在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站在了它那狰狞的獠牙上。
玉手轻轻抚摸着它眼睑,那少女眼底的疯狂与仇恨却分明比它更甚,直勾勾得将它那无端的狂怒都压得难以动弹。
“若陀龙王是么……我们来做笔交易吧,我可以给你突破这层封印的力量,而你要做的事情和我的目的又恰好一致。”
“你去找摩拉克斯报仇,让璃月陷入你所愿的恐慌。”
荧面带微笑,说出的话语却冰冷得让若陀都要再三思量。
“除了你以外,云来海底的那位也已经与我的部下谈得差不多了,你当然也可以不选……但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听话。”
话语底毫不掩饰着那份霸道,如此戏谑。
闻言,若陀龙王这才蓦然把那火红眼眸睁大,此刻它分明察觉到眼前这少女身上的元素力已然要与钟离鼎盛时期有过之无不及。
而对方的潜力,恐怕还没有真正地发挥到极致。
“……告诉我你的名字,若是你真能予我复仇的力量,达成目的后我随你左右任你差遣也无妨。”
它低吼着,心底对于复仇的执念已经让它没有了太多理智。
闻言,荧终于咯咯笑着,声音如银铃般婉转动听。
“我叫荧,来自最深不见底的黑渊……你可以与那位比一比谁先到达璃月港,我有个人需要你们带回来,当然我要活口……他只能死在我手底。”
那声音比先前分明还要怨毒上数分,不容置疑。
……
云来海远郊,水下万余米处。
使徒化的激流毫无障碍地一路来到封印前,又回眸望向那水面之上璃月港的方向,像是在回想着谁人予他们私下的承诺。
但最终,他仍是义无反顾地向着那眼前游去。
攥于他掌心中的地脉能量,强烈到几乎如实质般跃动。
第二百一十一章:无声竖立的高墙
辗转间又是一个月过去,距又一年海灯节已是咫尺。
兴许是喜庆氛围临近,街上惯有的流言蜚语都销声匿迹。
院里梅花树梢上,似乎也总有喜鹊纷至沓来。
青石阶前屋檐下,胡桃晃悠着那双白嫩好看的脚丫看着那被她重新挂上枝头的小香囊,那像极了她的思念模样。
怀揣着最遐迩的幽香,藏在最安稳的枝丫底。
她缓缓撩起耳畔发丝,低下头看着此刻枕着她大腿恬静睡去的祸斗,只是伸出手戳了戳他那圆润了些许的小脸蛋。
此刻祸斗那闭起的眼眸似乎带着淡淡的疲倦,粉黛的眼影却不是妆红,那颗泪痣不知何时也已经有了朱砂般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