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荧的眼眸底已经被疯狂与几分本该遗忘的恐惧代替,那扬起唇角时流露出的银牙不知是威胁还是出于自卫的警示,那绝美的面容苍白得令人心疼。
她那欺雪胜霜般白的肩膀微微颤着,被吻过后渐变泛红的唇瓣呼吸紊乱。
亦是在这一刻,蓝紫色的长发又一次因泛起的夜风倒映入她的眼眸。
而祸斗低垂浅笑,微眯着眼睫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眶旁的泛红,还有那似乎从未歇息而留下的淡淡黑眼圈,对方似乎从未放松过几乎就要崩断的神经。
就在他松开与对方紧扣的五指就要去触碰她的脸颊时。
那带着嘶吼与无边怨毒的唇瓣已经又一次拥了上来,将祸斗死死地擎制住仿佛就想要让他永远后悔那般不断索取着他的唇,另一只手狠命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剧烈的碰撞声中,分明是柔软的草地都被砸凹陷了直径足有十米的坑洞。
荧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如野兽般痛吻着他却又仿佛是在挣扎。
被恐怖的力道摁倒在地的祸斗瞳孔缓缓睁大,嘴里溢出的鲜血却被少女怀揣着最深沉的爱意与恨意咽入喉头,渐变艰难的呼吸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这样的话……会死……」
那从少女疲倦美眸中落下的晶莹泪滴都歇斯底里打在他脸上,灼热炙痛地划过他那眼角的泪痣,从她喉咙底呜咽的嘶吼声充斥他的耳畔。
亦是在这一刻,祸斗蓦然明白了为何对方会陷入如此的疯狂。
如果说胡桃一直活在他尽力编织的美梦里。
那荧便是已经数百年如一日地被压在他施加的噩梦中喘不过气来。
「每过一天都会加剧的痛苦……积郁了数百年都……心狠不下来么?」
渐变冰凉的眼泪落在他渐变严肃的脸颊上,那只攥着他脖颈还在不断颤抖的玉手也被他握住,深紫色的眼眸也倒映入了荧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暗藏的悲哀。
她到底是为什么在哭,她已经很伤心却居然还是为他。
“那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口唇轻启,祸斗抿着唇喃自语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沙哑。
抬望起的眸底色彩也变得无比坚决,
那一袭散落在地蓝紫色的长发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抬起,悬挂在他腰间的那颗邪眼于此刻分明流露出了致密的光华渐渐包裹住他的全身上下。
祸斗身上原本的蓝衫也渐渐像是散去那般被一身红紫相间的绸缎戏服易替,唯一没有出现的则是那本可以遮挡住狂风暴雨的斗笠,他觉得那泪水不该躲避。
恍惚间少年已经坐起,与仍是拥吻着她的少女像极了邂逅与依偎。
蓝紫色的长发与金黄色的长发随风交织着,如光明与黑暗的依存贪恋缱绻。
如今他贪恋着她温柔的模样还做了一场如她般完美无瑕的她。
如今她侵染着他彻骨的疯狂又作了一番如他般歇斯底里的他。
“确实你杀我一千遍都不够,但是啊……荧,我可不是国崩也不是获斗啊。”
亦是此刻,祸斗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身上那如挥臂指的元素力,只觉如是突破了如何可怖的瓶颈般节节攀升,他一点点松开了荧那擒在他脖颈上的玉手。
那蓝紫色的齐肩发落在那身戏服背后,他像个魔王一般把这娇弱无比的少女反过来压倒在了身下,像是侵占她所有那般紧扣住她的十指按在了地上。
亦是这一刻终于唇分,躺在地上的荧那金发散落在地。
荧恍惚着脸上的泪水呼吸紊乱,看着那居高临下像是看所有物般注视着她的祸斗,那双暗金色的美眸里已经没有了疯狂的红芒,只有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