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半步不退的死斗,一场永远不休的死亡。
然而令人咋舌的是,这分明于各种意义上都称得上一种自杀。
……
现实中,奔狼领祭坛内。
祸斗轻轻擦拭去溢血的口鼻,把身体的掌控权以惨烈代价夺回。
他冷冷地凝望着那左右游移着蓄势待发的恐怖巨狼,吐掉了唇边血沫。
他回眸望了一眼那被雷光狐面护在中央的芭芭拉,又漠然望向了眼前已然伺机而动如同蓄势待发的巨狼,沉默着半眯起了怀揣凌冽杀意的眸光。
国崩的回答分明已经无声挑露了些许答案,在他的脑海里已然理清。
他原以为国崩是自己上一次自己在屋顶上遭遇这种强烈不适而翻滚下来的时候出andelsi现的后文,对方因自己脖颈上的印记而不断汲取着力量。
直到今晚终于出现了完全有利他的环境……
“这些狼群兴许确实是被我身上过于美味的诅咒引来的没有错……但是国崩绝不可能独立于我存在数百年岁月仍保有力量,更没有委身于这些业障中存活的资本。”
“他早已死去,留存的仅仅只是在我的意识里浅淡存在,只不过恰好在今晚找准了机会变得分外活跃,甚至都足以占据我的心魂。”
此刻无论是业障诅咒浓郁得无以复加的这片祭坛,还是眼前显然是想要把自己当做盘中餐的巨狼……大抵对方亦或是本能地把自己当成了某种领袖位置的竞争对手。
因而这一场交手定然不死不休,对方无疑是实打实的准魔神级别的存在。
除非他愿意抛下此刻不知为何灵魂也被笼罩在这片祭坛中央的芭芭拉,弃之于不顾独自逃离,否则这一场精神与现实中同样殊死难当的搏杀绝无完肤收场。
“也就是说,只要我把你这只刍狗砍成两半,那支撑着我颈上诅咒使其活跃的源头也就停落,届时国崩的存在就会如以往般稀薄乃至消失……对么?”
祸斗的声音胜过寒芒凌厉,手底长刀遥遥指向了那停驻在远方的巨狼。
此刻那巨狼的身形似乎比最初躺在祭坛中央时还要在庞大上几分,那原本游移不定的奄奄生息也已然变得只是用那双冰冷野性的金眸凝望着祸斗的身影。
眸中分明有着几分忌惮,但更多的绝对是由衷的贪婪与杀意。
直觉告诉它,只要它能够做到把眼前的对方吞噬掉。
那么它就能够彻彻底底地同时将这奔狼领的北风之王“安德留斯”的残魂吞噬殆尽,即便它并无理智去思考为何这奔狼英灵在今天会虚弱到这种地步。
但趁虚而入在魔物间本就是先攻的至上正理,同理眼前这分明已然伤得不轻的少年对它而言也同样是千载难逢的好猎物,只是对方的敌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换句话说……假设我把这只狼吃了……我就能在保留着这个讨好闹别扭的老婆用的破印记,同时也能多少不被它影响了神志对吧。”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从祸斗的口中如恶魔的低语回荡。
……
意识空间内,形势仍是剑拔弩张。
闻言,国崩不可置否地虚伪笑了笑。
但此刻他的眼眸似乎仍在环顾着周遭遍布阳光的景致,在这儿他无处躲藏。
“你终于还是成了你嘴里最鄙夷的磊落君子……真让人贻笑大方。”
“那和你阳奉阴违的心相比有什么关系么?你念念不忘着我……你想逃避。”
他恶劣地摊开了手掌向着对方缓缓攥紧,眸光亦是冷漠非常。
“既然荧在你身上投放那个印记来把我的残魂寻回,不也代表着她更希望你变回我这般模样么……我是你心底无数倍放大的、你希望的模样。”
“呐祸斗~把身体的掌控权交给我吧,那样你就可以休息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荧甚至都砍断过你的手脚把你活活削成了人棍丢到水潭放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吧,为什么不让更好的我们去给她一点教训呢?!”
那如蛊惑般的声音里怀揣着最浓烈的恶意,也有几分茫然的爱。
闻言,祸斗拢起高马尾轻轻摇摇头,下意识轻抚了一下那被鲜血染红的白皙锁骨上于脖颈处分外显眼的咬痕,此刻他才发现那原来已经渗进了骨里。
“她没有决定做任何主动要伤害我的事情,那从来都只是反抗和挣扎。”
“我追上去了,目的是要把她留下……所以早已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