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摇摇欲坠,他终于还是站稳过那呼吸仍是十分紊乱。
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低垂下眼睫浅浅笑着。
那身上的衣裳渐渐被一身诡异的红紫相间戏服所易替。
遮盖在他头顶上的那过于宽大的斗笠,还是没能藏起他那垂落披拂在身后的蓝紫色长发,做到这一步才终于让他的虚弱感消弭了不少。
“换身衣服而已,我讨厌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祸斗脸色苍白地摇摇摇头,歉然看着凯亚此刻怔然又认真的神色。。
“帮我告诉迪卢克,他要的线索至多在今天我就能全盘套出。”
“他帮我找到了人,我帮他办了事,从头到尾都并没有其他更深的交联……不久之后我会离开蒙德,酒馆的工作我会继续……托我办事可以,得加钱。”
继而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从凯亚的身旁走过,向着那似乎已经轮到他上场的擂台方向走去,最后落下的话语都是如此认真。
“我受的伤是我的事,不要被我的失控的伤害波及。”
朦胧中他想起了被他伤得卧病在床的大师姐甘雨,也想起了被他伤得几度落泪的留云与钟离归终几人的模样,也想起了因他而重伤的申鹤与魈等人。
等到他终于能找到可以控制自己这份愈演愈烈的仇怨时。
他会回头,即便身后万箭相向。
凯亚沉默着看着祸斗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远方擂台上欢呼喝彩的声音与照拂而下的明媚阳光仿佛与对方格格不入,这确实让他感到难以想象。
那像是赴死,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有人会伤心的哦,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亏欠就能避免的。”
他告诫着,却看那背影分明没有半分停下的意图。
哪怕这句话确确实实已经落到了对方的耳畔。
忽然间,祸斗又毫无征兆地就这么回过眼眸。
“是啊……那我啊,一定一定会偿还的。”
“不会再有任何人因我而受伤,只要我还是我。”
他轻轻压低头上斗笠的帽檐,遮盖住了自己眸光中的色彩。
他回应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蕴藏的复杂只让对方终于沉默不语。
凯亚已经看见了那份奇怪的执念,天知道对方又犯了什么病。
但他已经不会阻止对方,反正擂台上有丽莎和琴等人看着也必然出不了什么事。
按对方那身上渐渐又周转起来的元素力来看,他大概也已经脱离出了风险,而那方才的虚弱可能真的只是对方的构造缺陷。
“这十四岁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做到又欠揍又温柔的?”
凯亚稍显不正经地向身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的迪卢克询问着,没好气地直瞪着他。
“你在这偷偷看了很久了吧迪卢克,他的话你也全听见了?”
“亏欠他的工资我劝你好好安排上,他认钱不认人的意思……你听得懂。”
他心底暗道可惜地念叨着,这姑且要是他能再卖力点儿背着祸斗跑远一会路。
没准对方就真的会忍不住冲出来,把漏电的祸斗接过去跳霹雳舞二人转了呢。
闻言,迪卢克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角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无奈地抛下了几句话。
“我清楚不过,那确实是我欠他的。”
那仍是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还是出现了些许不自然。
“他干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我都记得。”
直到那声音消弭后,长廊内这才响起扑通声。
凯亚嘴角抽搐地捂着腰,只感觉自己就像是隔壁璃月里忽然发生了了医学奇迹那般从床上蹦跶起来的巴巴托斯一样,多半还是有些半身不遂的。
“所以你指的事情……到底是奔狼领的事情,还是你和琴的陈年账啊~”
“微微别走啊,好歹扶我去休息室好吧……迪卢克?!”
他嘴里仍不饶人地吹了几声口哨。
似乎百分百确定这话还是落到对方耳朵里了。
……
赛场上,观众们呐喊喝彩的声音何其激烈。
可当众人于明媚阳光中忽然发现祸斗那过分惨白的脸色时,又不免心头一悸。
“难道说……今天是倾奇者小姐的……”
一众狂热粉丝们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地如此低声议论。
他们看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