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鲍里斯悲哀地回过头朝着约翰丧气地开口。
“完了约翰……鲍勃他冻到脑子了,再过些阵子那智力可能连那只鸟鸡都不如了……他这可怜孩子本来就傻,你看看这还能怎么救急?”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在摔下来的时候他就有感觉到鲍勃替着他和约翰当成缓冲的肉垫抗了不少撞击,此刻对方身上的暗伤大概真的不容小觑了。
闻言约翰也是没好气地回头嚷了一声,刚刚他被对方大呼小叫几吼声吓得操作失误,那大拳套掉地上好悬没把他的脚丫子砸成坑。
“能咋办,我这儿只剩下绷带了,你瞅瞅能不能给他安排了……真要伤了脑子怕是老针见了都只能摇头,咱俩糙佬加只鸡上去乱弄的话他没准真就埋了。”
“话说回来你俩准备咋处理这只鸟鸡?清蒸了还是干脆直接烤了?!”
约翰捏了一把身旁布利啾的腰间肥肉,两眼都有些发馋。
对方看着毛茸茸的像是虚胖,结果那一层羽毛下面真就实打实的都是肥膘。
“我就说这拉吉尔鸟怎就不会飞,这肉怕是都要比林猪还多了……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品种的,看着好像还挺人性化的。”
听着这话,缩在地上装死的布利啾于有些碎的面具下缓缓淌落冷汗。
它眯起了小眼睛,悄然揣进了怀里头的祸斗牌小布偶。
「完了,今天他帅大爷我真给他得手了……现在身上的这丁点儿元素力搓个水泡泡都不利索,这些个傻不拉几的糙佬腿怕不是有两米长……」
布利啾悄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心底已经在悄然抹眼泪。
它回想起自家公主殿下在把任务交给它时分明也有意提到过,自己这一趟只要表现得好的话以后就可以晋升深渊法师团干部,指挥小弟做事情了。
不行,自己分明还是有活路的,不可以就这么变成锅里的美味。
就在布利啾攥紧了爪子准备撒开腿逃跑时,那边的鲍勃才终于缓过劲来。
“鲍里斯、约翰……刚刚我梦见小斗子了,他说他要抄家伙来救我们……”
鲍勃看着约翰支起的篝火堆,也终于可以烤一烤那被冻僵的手脚。
“你们说那傻孩子会不会真的往这破雪山里跑,还好我最后叮嘱了他一句。”
他傻乎乎地微笑着,向着身旁的两人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这样啊,那你和小斗子都说了些啥?”
约翰问着,揣起腰间变形的水杯装满了洁白的雪将其揣在篝火旁等待烤化。
他望向了那靠着些许雷元素静电从落雪里寻找物资的鲍里斯,大概也知道对方其实即便是找到了物资的位置,他们也很难从那雪中把东西挖出来。
“我让他记得带上些个树莓,他应该会记着。”
鲍勃笑出了一口大白牙,那闪亮的智慧光芒终于还是刺激得听着这话的在场其他三人都不知该从哪儿吐槽起,对方对于树莓的热爱未免有些夸张。
只是最后这一处溶洞还是终于静谧下来,隐约的篝火光芒在这空阔得只有寒风四起的沟谷里显得是那般渺小,那般摇摇欲坠。
……
冒险家协会,长椅旁。
祸斗缓缓睁开钴蓝色的眼眸,抿着唇沉默了很久。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在留心注意着鲍里斯三人是否有入梦的时候,但是很显然此刻他得到的这第一份消息便已经是不容乐观的惨状。
梦境破碎的刹那,他于朦朦胧胧间通过对方的潜意识看清了周围的大致环境。
雪山沟谷峭壁,位置大概是位于某处抬头就可以望见笔直顶峰的地方。
但是这里无疑很危险,只要雪山再度有所异动。
那么紧随而来的雪崩就将彻底将这片地方掩盖得再不见踪影。
“……对不起凯瑟琳姐姐,我可能真的要让你担心了。”
继而祸斗回眸向着休息室屋内望去,最后再看了一眼仍在恬静熟睡的凯瑟琳。
原本他是打算静待着对方醒来后将对方送回家的,但是很显然对方实在是太过于疲劳,在他看来对方无疑是要在休息室内睡到明天早上了。
或多或少的,他也只懂得用这种简单的方式陪伴在对方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