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蓝紫色长发滴落的水滴都没有逃过她的观察,能于细微之处捕捉的每处细节她都不愿放过。
“还有你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即便这两个问题她也曾问过,但对方都没有给她肯定的答复。
闻言,祸斗只是暗自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元素力。
明天他就要启程前往雪山,在阿贝多的协助下他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你说的危险人物,是指这样的我吗?”
话音落下时,一身红紫相间的戏服就如同缭绕的雷光般一点点浮现并易替掉了他身上原本的衣裳,厚黑的圆斗笠遮盖住了那落在他脸上的光线。
以至于那从帽檐下凝望着莫娜的那双眼眸,分明如此深邃又呈冰冷的紫色。
荒诞张扬、不协调又十分刺眼的颜色。
这是莫娜在看到那身绸缎戏服感到的第一印象,像是透过命运读出了什么。
比如对方绝对是极度虚伪,妒忌世间一切美好的亡命恶徒。
将如精神失常般神经质地嘲弄生命,把所有的美好当做消遣毁给所有人看。
这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已经无声流露一切。
祸斗自然读得懂那些神色,实在是太过太过熟悉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问题你不需要知道……我明天会启程赶往雪山。”
这种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的表情,无论从什么时候看见都会让他眼中的色彩变得低沉了不少,无处辩解的苦涩如海水般淹没着他时他就已经擅长这些。
即便是处于获斗时期的自己,在害怕被留云抛弃时也会在吃饭时怯生生地看着对方的脸色,从很久以前起自己就已经学会看他人的脸色行事了。
所以眼前的莫娜,大概也会像是那些执意要海葬他的稻妻城居民一样,不在意他的辩解的吧,总是有些扎根在脑海里的深沉无法通过语言洗清。
但在下一刻,莫娜忽然沉默不语地走上前。
会这么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神色认真到了极致地与他静静对视。
那方才所有的恐慌与畏惧都仿佛不见踪影,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坚定。
“……你是在让我对蒙德城里所有人原本可以逃避开的悲惨命运视而不见么?”
莫娜不肯退让地继续开口,那淡青色的美眸无比执着。
“也许每个人既定的命运也许无法改变,但是命运交织起来的路线会影响到原本不该遭遇那种惨剧的人,我不能看着任何人先于自己的命运落入不必要的波及里。”
“他们在迎来命定的终点时,总要途径幸福与美好乃至他们珍惜的一切事物,占星术士必须观望真相、必须守护真相也必须编织真相。”
她的声音饱含愤懑,一种生于心底的高傲却分明不图孤高。
“我不会歧视任何人的命运,包括你……即便我知道你在违抗着你本该途径的那些十恶不赦,我也会用看待终点时的你那般将你对待。”
“你刚刚的表情……我很讨厌,假设你不是在说谎……就不许认命给我看!!”
也许莫娜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要站出来,但是她坚信自己并非命运的棋子。
如果她也有她的命运,那么她的命运本就不应该由任何人作主。
包括对方,所以她才会如此抗拒到了极点。
闻言,祸斗微愣着缓缓睁大着眼眸。
他看着此刻莫娜攥紧着他的手,大概也明白了对方那份高傲的坚持。
与自己是一类人,都在为某些不能割舍的事物而秉持崇高。
“……嗯。”
那身红紫相间的戏服渐渐退却,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很好看。
但是下一刻,莫娜绝美的脸上的份高傲就瞬间被羞恼的红晕所占据。
淡青色的眼眸底全都是祸斗那浴袍下一览无遗的白皙体肤,淡淡的体香已经不自觉地被她嗅到,这让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顷刻间如触电般松开。
“你果然!!是个狡猾多端的坏男人——!!”
她就这么羞红着脸嗔怒娇喊着,一巴掌倏忽间向着神色呆滞的祸斗那精致的小肉脸上甩了过去,却蓦然间踩到了祸斗裹在身上一路垂落到地的浴巾上。
就这么失去重心地一把挥空,睁大着双眼不可抗力地扑向了那此刻坐在沙发上同样呆滞的祸斗,两人在这同一瞬间脑海里都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对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