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目的应该就是它,只是现在我还没收到什么指令……害呀总之还是趁机蹲着那棵树比较好,也不知道石碑里记载的那什么世界果子靠不靠谱……”
布利啾悄悄凑近了祸斗,面具下的小眼睛一直都静静盯着对方那双手臂。
而短发祸斗也只是抿了抿唇,在布利啾那落寞伤心的注视下轻轻卸下了自己的其中一只机关义肢,又沉默不语地忍耐着额疼痛将其安置了回去。
“已经不痛了啦布利啾,一开始是有些的……但其实我习惯了。”
他伸出手贪恋地揉了揉布利啾身上蓬松毛茸茸软乎乎的羽毛,像个孩提一般凑了上去把整张肉嘟嘟的小脸都埋进了对方的怀抱,感受着那份本以为再见不到的温暖。
“不要去习惯那些奇怪的东西啦,笨崽子……”
布利啾一如既往地轻轻揉着对方好摸的脑袋瓜,眼底却稍微有些困惑。
如果它没有记错的话,对方那头短发是不是在昨天还没有长得长出那么多的?
而且比起昨天,对方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多了些。
“嘛~!也许是因为有本大爷在的关系呢,本大爷会保护好你的啦~!!我可是很厉害的,最最厉害的水深渊法师……虽然现在暂时当了个冰深渊法师就对了。”
它神气地叉着腰,身上的羽毛亦是随同它澎湃的心绪变得鼓鼓囊囊。
“那三个蠢蛋应该已经还能撑着吧,嘛~也就过去了一天时间而已,不至于少吃两顿猪肉就饿死在下边的,再过两天他们大概也就能回到原本位置了吧。”
……
另一边,挟着零落飞雪的茫茫黑夜。
祸斗面无表情地坐在洞窟入口处,静静地眺望着一片漆黑的穹顶。
他有尝试过构筑出雷光狐面乘着自己去触碰那晶莹的冰层,但是越到上空那夹杂着凌冽冰元素的寒风对他的干扰就越大,最终面具也会无声消弭。
失去了跳动心脏的他注定不会被自然元素过多亲昵照料,仅仅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元素力也不容许他如此挥霍,他能依仗的此刻只有自己那套杀人的刀术。
“此刻的你会在干什么呢?国崩,你就那么想把获斗给予的美好毁掉么?”
他呢喃着把手掌微微举起,指尖跃动过些许电光后又轻轻放落。
也许是因为缺失了其他元素力的依仗,他发现自己对于雷元素力的把控变得越来越细腻极端,有些原本他不能理解也无法运用的东西如今也渐变得可以尝试。
比如用浓缩得恐怖的雷光去把钢铁刀刃硬生生融毁掉,比如用雷光彻底刺激身体的各处神经让其获得原本不应拥有的恐怖反射力,借此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
但这些东西他却又十分熟悉,这本是被他在温暖中逐渐摒弃的技能。
如同起初无节制的模仿一般不再是必须,自己已经可以以自己的模样存活,不需要再去迎着着怎样的目光变成他人不介意的模样,不再需要了。
“你是在把获斗的那部分杀死,让我渐渐变回国崩对吗?”
但是,祸斗已经再听不见那些另一个自己的话语。
这就代表着自己与对方的联系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割裂。
“我会把它们夺回来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夺走我最珍视的事物……”
低沉沙哑的声音如此狰狞可怖,那双渐变成淡紫色的眼眸底是如此冰冷。
冰冷得眼前落下的飞雪都好似不值一提,冰冷得他那腰间悬挂的降灾刀身的寒芒都好似冰冷漠然,但祸斗此刻似乎并没有留意到那些是非对错。
他有的只有眼底固执的病态,和一颗已经冰冷的心。
洞窟内,篝火明朗。
“莫娜小姐,祸斗少年他一个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冰冷冷的吧?明明第一天见到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还是很随和温顺的,我是不是惹他讨厌了?”
鲁斯坦颇有些尴尬地向着莫娜询问,挠着乱糟糟的卷发显得不知所措。
他只是远远看着祸斗那一动不动的背影,对方警惕得身上的刀刃似乎都从未藏起,一直都展露着像是警戒一般的寒芒,这让他都有些不敢靠近了。
“而且他的头发是不是短了一些,他该不会是偷偷剪了一点头发放在那儿去做记号了吧……明明那头发的颜色还挺好看,唉……其实我觉得像他这年纪应该开朗点的。”
那属于中年男子才有的碎碎念唠叨,分明也让莫娜感到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