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灼烫的利刃一般停在了温迪的脊背后方。
“我曾是你最虔诚的信徒,即便是在他离开过后的那几个月里……我也软弱地祈祷过。”
那轻微的呢喃落在温迪的耳畔,像极了他避不开的心坎。
挚友也人民他同样失去过,他知晓这样的痛楚到底要用怎样的时间去冲刷。
即便是历经悠久岁月的他,在看到那何其相仿的高塔时也一样会被化作尘埃的仇怨刺得眼眶发红。
相比较于他,普通人的寿命经不起这样的时间去治愈。
那谎称包治百病的事物,遮羞不了他的失责。
既承其冠,那无论放下了多少次也是已经卸不下这份重担的。
“……温迪……危险。”
空缓缓转醒过来,一睁开双眸便看见了温迪苍白脸上簌簌落下的冷汗。
以及那站在他背后的罗莎琳,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很显然那有些冻僵的手脚还不太能够活动。
“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空~不要太在意。”
温迪微微笑了笑,将搀扶着的空轻轻扶倒在了地上。
他分明感受到背后已然无法缓解的怒火如同利刃般对准了他,而他避无可避。
空还想要说些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锅巴也已然走上前来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搀扶着走开。
“这事儿你劝不过来的,这忙你也帮不了……这件事也只有巴巴托斯能够解决。”
锅巴沉闷的声音,让空和派蒙同时都陷入了短暂的恍惚。
他们方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显得人畜无害的这只小熊,藏得到底有多深。
“……”
“……我带不回所有回不来蒙德的游魂,风吹不进所有角落。”
温迪举起双手,转过身卸下防备地只是柔和地看着眼前的罗莎琳。
“那……为什么成为神明的人会是你,既然你弱小到无法保护他,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
罗莎琳几乎都难以抑制脸上愤怒的表情,身上愈发恐怖的火元素力又一次开始暴走。
她沙哑的声喉一字一句都在发颤,甚至都有些含糊不清。
“他因为相信你、拥戴你,所以义无反顾地去执行那种分明看不到希望的任务,你骗了他!!”
“你根本做不到那种崇高,为什么你要把你自己包装得无所不能,你倒是告诉我你做到了什么?!”
她缓缓喘息着,身上瑰丽的舞裙都在散发着浓郁白雾。
“你就拿着你的琴,然后悲天悯人地将那些牺牲弹唱……炫耀,然后换取施舍的酒钱是吗?”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那些夜不能寐的人的泪水!!都当成什么了?!!”
罗莎琳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径直就这么狠狠掐住了温迪的脖颈。
就这么将他举了起来,滚烫的指甲甚至都要嵌入他的咽喉。
闻言,不住咳嗽的温迪脸色发白地想要挣扎着。
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位泪红了眼眶的贵妇人提及的问题,那太残酷。
任何答案对方其实已经知道,但对方想要的已经不是答案。
“……愿风能…带着你,去到与爱人…相逢的…港湾。”
温迪低垂着眼睫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也感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因失血冰凉。
闻言,罗莎琳那眼角的泪水终于划过咬紧的唇。
她缓缓松开了手,就这么看着温迪狼狈得不似神明地瘫倒在地上不断喘息。
她笑了,她知道曾经那天真得像傻子一样的自己到底有多虔诚了。
已经回不去了,那被烈火燃尽的港湾。
下一刻,她那一口燃尽所有的鲜血就已经从口中吐出。
就这么染红了温迪的脸颊,倒映在他那睁大的翠绿眼眸中的只有一袭瑰丽红裙。
失去了支撑至今所有的力量一般向着一旁倒下,像是倒向了那本是为他准备好的火坑一般。
触目惊心。
——「我曾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温迪的耳畔只有方才罗莎琳像是咽着鲜血呢喃的话语,清脆得灼烫了脸颊。
下一刻,锅巴就已经猛地扑上前来在这紧要关头扶住了罗莎琳,头皮发麻地疯狂汲取她身上几近要焚心的火元素力。
“还愣着干嘛?!巴巴托斯!!把寒风都吹过来,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