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己的对手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说生死决斗是人生中的一场高峰，那么其中一方的死对于另一方来说就等同于在高峰处戛然而止。就像熊猫的确击杀了朱怀忠没错，但他想要反向破解对方使用的技术，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如同一本书刚让你爽了之后就突然断更，只能让你对照着前面的剧情，自己去猜这个谜语人到底要说什么。

可现在，熊猫不用猜了。

内存卡中所装载的，是朱怀忠对于武学的全部心得和思考，还有关于那身防弹甲胄的一切。

又或者说，那种防弹甲胄，本身就起源于朱怀忠对于武的疯狂构想。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武的本质，是使用力的技术？”

看着储存卡中那些文档，甚至演示视频，熊猫终于对自己所掌握的散乱体系，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抛去一切表象之后，所谓的武不过是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受力，同时尽可能地增加自己的出力。就好像被朱怀忠描述为“半步宗师境”的玉树挂宝衣，本质上就是让身体的大部分肌肉按照同一节奏发力，身体的放松只是表象，能统一节奏运动起来才是真传——又或者他之前掌握的鹰捉，这本质也是让身体进行整体发力的训练模式，但其中又包涵着一层发力技巧在里面，而发力技巧又或者说发力习惯，本身又与自身的稳定性相辅相成……

说起来很复杂，这份庞大的资料库里包含了太多东西，熊猫甚至发现了对于武师们演武的逐帧解析，乃至于对各部分肢体和关节的具体受力分析。

这已经几乎是将武当作现代科学来总结归纳了。

但就像大多数人面对高数的时候都会头皮发麻一样，这份资料根本没有任何普适性，也就是熊猫的武学水平上来了，不然换个人来光是看目录就能当场自闭。

而熊猫，甚至还能指出其中的不足。

“太看重身体操作了。”

熊猫皱了皱眉头。

“拿来锻炼身体是没问题的，但作为实战指导还缺失了具体打法思路……等会，这写的什么？”

看完了资料的熊猫突然发现，在整个资料库的最后，还有一个文档。

【不管你是谁，当你看到这片文档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

【如果你是约瑟夫，那恭喜，你这个畜生拿到也不可能看得懂。你以为你在我的装甲里装麻醉剂的事我不知道？听说你们这种人最恨的就是东西摆在面前却看不明白，那我今天就要把屎喂到你们的嘴里】

【如果你是决斗之后战胜我的人，不管你是谁，请收下这份东西，这是我对武学的全部思考。老话说人亡艺绝，我死了之后，我那些兄弟们大概不会想要接着习武了，但我希望你能带着这份东西走下去，替我去看看，武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另外，米军研究所想要这份东西很久了，他们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你未来一段时间里不会缺少对手了】

【在现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这是我能为你准备的最好的礼物】

“他妈的老毕登！”

拔下储存卡，熊猫换了套衣服便冲出门去。

拥有防弹装甲的他不可能是目标，制造这身装甲的研究所很明显也是清楚这一点的，直面被高科技武装起来的半步宗师对普通人来说等于找死。

所以，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应该是……往南走了。”

嗅了嗅还在残留在半空中的脂粉香气，熊猫扣上了面甲，大步飞奔。

一百八十三章 菖蒲

唐人街，棉花餐厅。

作为曼谷唐人街中心地带的中餐馆，这家承袭了上世纪三十年代老松江府风情的餐厅可谓远近闻名，专人打造的古董家具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留声机悠扬的曲调更是让人梦回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

但桌上的食客，却都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

“菖蒲小姐，这段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餐桌的主位上，穿着唐装的中年人颇显富态，而在他摆了摆手之后，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便摸了个信封出来。

“主家遭难，我们这些分在外面的人也于心不忍……但眼下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们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

瞟了一眼信封，石菖蒲连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这么坐在中年男人的对面，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礼貌假笑。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会道盟这种武装集团，暗地